家门不幸(1/2)
她何其难过,什么狗屁孝子棍,杜月澜一辈子都不想看到!想起来前世他们杜家悲惨的下场,想到前世的杜仲……杜月澜确切是悲痛得不可抑制,眼泪犹如一江春水,汹涌澎湃。
虽然杜月澜跟父亲关系不亲,但她也不是狼心狗肺。到底是亲爹,给了她生命还让她衣食无忧的亲爹。
“呜哇哇……求求您了,把棍子上那根麻绳取下来,立刻马上!我不要看见什么孝子棍,您不能死……死了就太惨了……呜呜!”她声嘶力竭,就差原地撒泼打滚了。
杜月澜声泪俱下的感今叹昔,在旁边若干人听来却是这样的——“&%¥@#*……!”
不知所云,狗屁不通!
毫不浮夸地说,此时痛哭流涕的杜月澜,说起话来就像是青蛙叫……呱呱呱的。
杜仲看向丽珠,颇是疑惑地问:“大小姐是在说话吗?”
“是的吧……”丽珠也不太能听清小姐话里的内容。
一旁的月奴从容道:“老爷,大小姐让您将棍子上的麻绳断了,她不要看见孝子棍这个东西。”
杜仲语气颇是嘲讽地应杜月澜:“怎么,你居然会在意我这个老东西是生是死?”
杜月澜一把抱住杜仲的小腿,稀里哗啦道:“&*%@#……&@#——嘎!”
青蛙又叫了……
这次不等大司马问出口,月奴就自觉翻译道:“大小姐说,她最在意您了,以前都是她不乖不听话,现在她就要您将这麻绳取下,不然……”月奴顿了顿。
“不然什么?”杜仲问道。
“不然……”月奴生硬且别扭地动了动自己的脖子,硬着头皮道,“她的心就要碎得不成样了。”
“……”
极是肉麻的一句话。哪怕是从小跟在杜月澜身边,月奴也从未听过她说出这种话来,太可怕了。
杜仲的话更是不消说,女儿可从未跟他撒过娇啊!她后面这句话,隐约能撼动这位铁汉的心。看着一向要强的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小脸蛋上挂满了泪痕,杜仲顿时就有些心软了。
唉,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家门不幸啊!
此间又安静了片刻,四周只听得杜月澜要死不活的哭啼声。杜仲默默地断了水火棍上的那条麻绳。
“进来领罚!”说着,杜仲自己提了那水火棍先行进了山庄。
陈氏忙追了进去,一边撺掇道:“老爷,您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呀,再惯着就真坏了!”
……
丽珠跟月奴赶忙过来扶杜月澜起来,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小姐,您没事吧?”丽珠递给她一张帕子,忧心忡忡道。
“没事。”杜月澜夹着重重的鼻音,抽抽噎噎道,“不用扶我,我自己去找父亲领罪。”
丽珠愣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杜月澜的背影,那木讷的眼神中藏着几分惊悚。
“没事,我也觉得有些害怕……不过习惯就好了,大小姐可能是长大了。”一旁的月奴强作镇静地说道。
北院,杜家祠堂内。
“对不起,是我有辱家门,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有罪。”杜月澜跪在列祖列宗的灵牌前,双手举着杜家家规册,规规矩矩地认着错。
杜仲也跪在了牌位前,“养不教父之过,杜家的列祖列宗们,杜仲有罪!”说完,一个响亮的叩首。
杜月澜似乎在神游太虚,不作态亦不吭声。
“磕头!”
杜仲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震得杜月澜耳朵疼。
“列祖列宗在上,杜月澜有罪!”她忙给列祖列宗磕了个响头。
叩首之后她没敢立马抬头,双手捧着的那卷家规册,更是一刻不敢低于额前。
在杜月澜的印象中,杜仲向来都是公务缠身,待在山庄的时间少之甚少。似乎每次只有自己闯祸了,父亲才会回来,再对她疾言厉色地教育一番。严重的时候,家法就会在她的背上鞭出红痕。
闯下再大的祸端,父亲也从未真的下过狠手。这是她第一次,被杜仲拎着进了祠堂。杜月澜知道,自己这一次大抵是触了杜仲的逆鳞了。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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