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2/2）

孟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许终玄拉着坐了下来。她抬手帮许终玄理好被弄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自上而下地斜觑着她：“你现在说这样的话越来越不害臊了，你大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许终玄颔首，正是有些话从前说得太少了，现在说的这些她觉得不够。

两个人的身影映在了露台的落地窗上，孟秋坐在许终玄的腿上神色恬淡平和，窗外下着雪，雪已经铺满了露台。

“我记得你喜欢看雪。”

孟秋的嘴角略勾了勾：“是喜欢看你。”

前尘往事又被勾起。

许终玄眼里往日的如寒冰碎玉一般的眸光如今看来像是窖藏了多年的罗斯柴尔德，孟秋的笑融进去，像是露水滴入了高温的熔炉里，一瞬间就蒸腾起白气。

许终玄握住了她的脚踝，此刻被她放在掌中反复抚摸的好像是这世间的珍宝。

孟秋看见她的目光带着真真切切的情意，她不愿再多看一眼，只是在许终玄的额上落下一个浅浅的涟漪。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深渊。

纵使过去六年，她没办法从深渊里爬出去，也决不允许再无尽地下坠。

那样真的愚蠢。

以匍匐的姿态过分地贪恋一个人，太难看了。

日子看似平静地流逝。

平安夜当晚，许终玄只加了一会儿的班，给叶恒特批了两倍加班工资后，在叶恒暧昧又悲伤的眼神中离开了办公室。

这种属于情侣才会过的节，他这种单身狗没有资格快乐。

今晚没有应景的雪，倒是商场和街道都是都用红绿色装点起来的圣诞树，她坐在车里，不由微微勾起唇角。

回到家中的时候，孟秋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一段时间了，十六颈上的项圈也被孟秋绕上了一根红色的软缎，系成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喵——”

听到十六叫了一声，厨房里的人问道：“终玄？”

孟秋把煲好的汤端到桌上，看见许终玄走到玄关的位置，从五斗柜里拿出一个玫瑰色的精致礼品袋：“今天是平安夜。”

孟秋别过脸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过圣诞节，我都还没有准备礼物。”

许终玄示意孟秋打开礼品袋，孟秋把礼品袋接过来轻轻掂了掂，抬眸就看见许终玄那双宛若古井之水的眼里被什么划出了点点波澜。

这么撩人，这么缱绻，宛若拨雪寻春，点灯续昼。

她把礼品袋藏在身后：“哦我知道了。”

许终玄凝眸看着孟秋：“知道了？”

她往后退一步，面前的人就进一步，直到脊背抵住房门。

许终玄先一步握住了门把手，掌握了一切的主动权。

“当年的玩笑话，许总居然记了这么多年？”

“你不也记了这么些年。”许终玄微微低头，鼻尖相碰，怦然之间流转而过的是她们年少时的记忆，那句偷尝禁果的戏言。

彼时她们互相倾慕，却要把那份倾慕小心翼翼地藏好，就连平安夜的一个苹果，都别有深意。

那不是简单的带着酸甜滋味的果子，那是年少时就已经融进了血脉里的欲望，随着生命的不断延续，也一并延续的欲望，如今这欲望被曾经的回忆唤醒，又被她们彼此炽热的眸光点燃。

想要生生地将两个人的躯体撕裂开去，让灵魂至死缠绵，让从前与现在之间再没有任何的缝隙。

孟秋不觉被她炽热的呼吸带着，全身的血液如沸一般，双唇若风中颤抖的花瓣，迎风料峭，带着决绝。

她在想什么呢？孟秋渐渐沉静下来，那如雾的眼眸中用最后一丝欣喜强压着她的疑惑。

深爱的人就在面前，她拥住你，亲吻你，可你不仅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她的过去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回来，也不知道眼前的幸福最终会是日久天长的长情陪伴，还是昙花一现的一时美好。

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或许就再次舍你而去。

只能在梦中抓紧了她的衣摆，不愿松手，甚至不敢醒来。

怕是一场梦，一场过分甜美的梦境。

又期待是一场梦，至少不曾真实存在过，所以心头的伤痕也会浅淡。

这厚重浓烈的□□中包裹的竟然不是欢畅，而是沉郁，是忧伤，是迷离，是感触······

孟秋的神思清明，她茫然地望向空洞的灯光：“终玄，你爱我吗？”

许终玄没有回答，吻就是答案。

你爱我，可你也能忍心舍下我，眼泪一点点涌上孟秋的眼眶，再也压不回去，悄悄地划过她埋在对方肩头的脸庞，留下了一丝细小的痕迹。

一个人等另一个人许多年，并不是等到了，那过去的等待就都变成了甜。

也许那样的等待在这后来甜蜜的滋养中，早就变成了不堪回首的黑暗深渊。

在深渊里待得太久的人一旦有机会离开，深渊于他们而言，要么不再恐惧，要么就是致命之痛。

孟秋轻轻地掰下许终玄握住门把手的手，许终玄看见孟秋的眼眶微红，嘴唇微微翕动，想要说的话在喉间转了几转之后，最后变成：“饭菜都要冷了，先去吃饭吧。”

※※※※※※※※※※※※※※※※※※※※

门门我特地带糖前来恭贺各位单身小可爱光棍节快乐~

下章开车警告，双十一福利竞猜哪位在上(*^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