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1/2）

马面蹲在屋外面被蚊子缠着，用手打着摆，吐掉了嘴里的一根草，不怎么费劲就将屋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放开。”

祝辞手腕看着软力气倒是不小，坐在榻上锁着梁寅的腰不肯放，疯了也跟他讲不清道理，看着他难过的表情也舍不得跟他讲道理。

其实梁寅也不想走，可这村子里表面上浮着一层平和，又让人有一种说不清的不踏实。

这种不踏实可能从他推开隐世门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正是因为这点，梁寅也不得不去看一看。

“平时也不见你这么黏人。”梁寅叹了口气，祝辞一下接一下眨着眼。

马面破门而入，“直接打晕了。”

“你听墙角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梁寅话罢，右手拿捏着分寸在祝辞后颈上找位置，“舍不得，下不去手。”

“我来？”马面耐心耗尽。

“那不行，”梁寅垂眼看着祝辞脸庞温柔的曲线，心软了大半，“我把白鬼留给他。”

“怎样都行，快点。”马面催促道。

随后黑鬼跟着马面隐了身形，偷偷飘出了这片房舍，远处的人群余温还未散去，那少年被百姓前呼后拥着载歌载酒犹如一场盛大的筵席。

路过时马面开口：“那少年印堂发黑，命不久矣，”随后细致地辨别群声中最不寻常的那一味，“在正北，”二人边向着那边行去，马面边持续探听道：“约莫北行了五里地，”他看了梁寅一眼，“消失了，他会不会回天上了？”

“有什么理由要他去了那么远才回？”二人一盏茶的功夫尾随着那阵声音到了村外边缘，放眼望去是一条宽阔的河面，空气中是令人熟悉的阴冷。

河面平静无澜，夜晚中黑的如同一块玉面。

“他消失在此处了。”马面向着水面走了几步，只有短短半丈的距离，水面仿佛刹那间活了一样支离破碎起来，有十数只黑色的手臂竭力伸出来，循声向着岸边摸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水鬼。”梁寅低声道，这水鬼并不稀罕，忘川里成千上万嗷嗷待哺的水鬼天天挥舞着手臂，连着源头的那一片忘川里头水鬼虽少，凡人却不能靠近，一旦走近，水鬼会迅速将其拖入水中，借着活人的阳气自己逃出生天。

马面亮出哭丧棒在边沿处连击地面，震了震，手臂纷纷回撤，他选中了一只狠狠戳穿在地，“可看到有什么人经过？”

“有。”极悠远含混的一个需印。

“往哪里走？”

“入水了入水了。”水鬼吃痛连声答道。

“我们要不要进去。”马面询问着梁寅，梁寅一边听着秀才那边的动向，一边回：“都到这里了，去看看。”水鬼们避之唯恐不及，安分地让如一条道来，二位阴帅随即一一潜入走入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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