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陶蓝把奶茶递过来，我双手捧过，手心是温热的。

他在我对面坐下，隐隐约约能闻到他身上香水的味道。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陶蓝有喷香水的习惯，我对香水不了解，分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香气扑鼻，不浓不淡，挺好闻的。

“最主要还是沟通的问题，还有他们之间的相互理解。”

听到陶蓝的声音，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赵欣然的事：“大部分学生跟家长的矛盾就出在沟通上，他们立场不同，所以对很多事情看法不同。作为老师，我们很多时候都会站在家长这边，因为目的一样，都想要学生们学习成绩好，而最应该焦急学业的学生，意识不到学业的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说着说着，我看到陶蓝脸上越来越明显的微笑，渐渐止住了话头。

“之前我就发现了，只要谈到这个问题，你情绪就挺大的。”陶蓝语速很慢，一点一点飘进耳朵，“问题出在哪儿，你很清楚，就是控制不住一些偏见。”

“偏见？”

“对学生的偏见。你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不认同学生的看法，觉得他们少不更事，年幼无知。”陶蓝摇摇头，“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已经十七八岁了，我们明白的道理，他们也懂。”

有一瞬间，我想反驳，可仔细想想，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一直以来，我面对形形色色的学生，总爱拿成绩去衡量，抛开学生们的心理，我几乎只看到他们的学习成绩。之前听了王致意的话，我决定换个角度去了解学生，可一开始思考，还是自然而然地去找学生的问题。

显然，这不对。

我问：“那赵欣然是什么样的想法？”

“她说她对家人很失望。”陶蓝抬起头，盯着我，又说，“还有学校的老师，她的原话是，你们是一丘之貉。她知道她成绩不好，但已经尽力，她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你们非要强人所难。”

我被气笑了：“首先，我确实需要反思，我对学生是有偏见，但是，赵欣然说的这些，实在没办法让我认同。学习是学生的本分，不能因为成绩不好就说是天分不行，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如果她做到了，成绩不可能提高不上去。赵欣然不能找借口，以一句脑子不聪明，就放任下去，不认真学习了。”

陶蓝依旧平静道：“你们是在对立的两面，难以共鸣。我能理解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太容易受到自己情绪的影响，所以一直找不到切入口。赵欣然那些话，虽然不算对，但要想纠正过来，不是靠嘴上说说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又茫然了：“本来我就打算了解赵欣然的想法，来纠正她跟她家人的关系，再让她能够对学习热心一些。如果不能说，那该怎么办？”

“可能我以前也算是个问题学生，所以比较了解他们的想法。要做到真正的理解和沟通，问题自然就会迎刃而解。”陶蓝侧过头，鼻子微挺，脸颊融化在光晕中，模糊不清，“如果心无旁骛，要做好一件事不难。”

我还是不太懂陶蓝的意思，把奶茶喝道一半时，看到了去而复还的赵欣然。

赵欣然看到我并不意外，恭恭敬敬地叫了我一声许老师后，手脚显得有些僵硬，局促不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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