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夺天（1/2）

“正是那位瞬错。”刘茂兴颔首，向他介绍道：“霜贵妃姓瞬，本名青霜。当年她和瞬错姐弟二人同以才智出众闻名天下，还曾共号卧雏凰凤。”慢条斯理说罢，刘茂兴费力深喘一口，鼻息渐虚渐弱，轻若游丝。“啊嗯……嗯……”

眼看刘茂兴支撑不住，欲要阖眼，“咳咳——”顾时亡佯咳两声，竖起耳来。

西风刮过，树叶哗啦作响，未有步声靠近，他想他还得让刘茂兴再苟延片刻，待到七修另六人赶到才能离开，于是继接挑起话茬，刻意引刘茂兴提神与他交谈，“方才与你们七修在一起那两女一男，你都认识？”

“自是认识。”

刘茂兴理所当然回。

“那两女一男分别是长生爱，完颜摇光，苏因饮。”

“苏因饮你相熟否！”知刘茂兴认识苏因饮，顾时亡急忙追问。刘茂兴看出他对苏因饮有所探寻，微微眨眼，“算是有几分相熟吧。老朽晓得她是苍华弟子，因而在武林盟时对她格外注意。你有何事想知就问，无需拐弯抹角。”

“她方才对我说，出谷后她曾见过某位苍华弟子。可我在两年前亲眼目睹那位弟子被苍华怜残杀最后融成一摊血水。那位弟子绝不可能死而复生和她相见才是……她却说那位弟子还活着，两人还欲谈婚论嫁。”顾时亡向刘茂兴求问，“你晓得这是怎一回事吗？”他对苏因饮那话实在不解，若说见过其他师兄师姐也罢，陈少卿他看着尸骨无存，根本没道理还活着。

“算是晓得。”刘茂兴边回忆边道：“苏因饮在两年多前带着被你赶出循因谷的一众苍华弟子投奔武林盟。她画下你的画像，在周赤宴门前长跪三天四夜，求周赤宴教她剑法，让她能够将你手刃为苍华怜报仇。周赤宴看她有些血性，便收她为徒，悉心栽培教导。她勤恳热诚，机灵懂事，周赤宴越教越喜欢她，去到哪都带她同行，有意将她栽培成后任盟主。”

“这是好事。”顾时亡插进话中，打断刘茂兴。他想，苏因饮前路光明，就这般存世也好。无需知晓苍华背后真相。

“是好事，苏因饮那丫头性子纯善，与人为和，远比周赤宴更适合当武林盟主。”刘茂兴也是赞同，“但不多时后，苏因饮提出要寻苍华那些‘出谷’的弟子相见。你也晓得，你们那些师兄师姐早已殒命，怎能寻见的到？周赤宴更是清明这点，他恐苏因饮寻不到人察出苍华残害弟子的端倪，便拿琉璃魇梦蛊为她施服。中琉璃魇梦蛊者会因施蛊者暗示产生幻象，故而她跟你说她见过某位已死的苍华弟子，并非是她真正见过……”讲到这里，刘茂兴陡然话断，顾时亡接着刘茂兴话断处猜测：“而是她在周细之暗示下看到幻象，自以为见过？”

刘茂兴点头：“没错。”

“原来如此。”胸中困惑解开，顾时亡心头某处一轻，松下口气。只是他忧虑中蛊会对苏因饮身子有害，刘茂兴让他安心，直言否道：“这蛊对人没损。”

他感到怀疑，“你确定没有？”

刘茂兴表示确定，“周赤宴终身未娶，膝下无子，他几乎把苏因饮当亲女看待。放心罢，虎毒也未尝会食子。”讲着讲着，刘茂兴深吸吐息，“老朽倦了，让老朽睡一会。”

见刘茂兴命危岌岌，即要撒手人寰，顾时亡沉思一瞬，俯身抓起刘茂兴垂枯双手。“我还有事要问你，你暂且别睡。”他摸刘茂兴腕脉，探清脉象，他眉头一紧，唇抿难开。刘茂兴五脏俱损，无法可救。他不禁后悔方才狠手重伤刘茂兴之举，但事已发生，后悔无用，他如今只能想方设计让刘茂兴保持清醒，保持到有人赶到。“你只报官过一次，没报第二次么？”他问，颇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

“唉。”提到报官，刘茂兴摆手，不愿多言，难以多言。“方才老朽与你说了那么多，你该明白，报官无用，律法奈何不得昭羽和周赤宴。报一次官，报百次官，结果都是一样。”

“既然如此那便不报官，直接杀了他们。”顾时亡放开刘茂兴双手，挪刘茂兴背对自己，继而抚上刘茂兴后背，稍稍运功，欲帮刘茂兴疏开淤积气血。看他运功，刘茂兴先是推拒，推拒无果，刘茂兴叹道：“老朽说过吧，老朽不能大逆不道，也打不过周赤宴。老朽有心无力，杀不了谁。”

“你真打不过周赤宴？”

快奇如刘茂兴，和周细之也无一拼之能？

顾时亡不犹生疑。

“老朽在武林中的确是个有头有脸的高手，能打过巅峰时老朽的不多，但跟周赤宴相比，老朽……”自叹一声，刘茂兴讲不下去，黯然摇首：“不，老朽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他到底有多厉害？”顾时亡一面运功，一边颤着声问。

他浑身是伤，身况其实不比刘茂兴好几分，也快撑持不住。勉难为刘茂兴疏吐出一口淤血，他双腿发软，坐倒在地，大口喘息。不知是否因为吐出淤血，刘茂兴气色好转些许，问他，“小子，你身佩这把六爻占天刃和所使的刀法是九刀无双越刀去留人的独属吧。”

“……”顾时亡以为刘茂兴想问他是如何得来这些，他沉默没语，正思索是否要答。就听刘茂兴说，“老朽不会问你是如何得到这些，但既然他的独属名剑跟无双刀法如今为你所用，便说明你见过他动武。对否？”

“嗯。”他轻轻颔首。

“这么与你说吧，倘若越刀去留人是天，周赤宴就是天外有天。”刘茂兴简以苍天来形容越刀去留人跟周细之间的实力和差距，说得信誓旦旦，好似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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