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遁形（1/2）

瞬命清明顾时亡赋性，想顾时亡讲这话多半是为撇清关系，并非出自真心，自是拒绝听其安排：“不要！我晓得你让我走是对我好，你不想我受牵连，跟着你被七修追杀……但是比起这些，我更晓得你真实赋性，晓得你火烧苍华的真相！你并未做错任何事，作为好友，我绝不会在你无靠危难时离开你！我会与你站到最后，帮你洗清……”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做任何事，滚开。”还未待瞬命话说完，顾时亡再击瞬命一掌，狠手将瞬命打到跪地猛咳，“咳……咳咳、唔……时亡……”

见瞬命让顾时亡来回欺负，完颜摇光面色陡变，忿忿不平、连身上前要拉瞬命走。瞬命不从，但也没过分抵抗，非甩开完颜摇光去缠顾时亡不可，瞬命只是扶着顾时亡腕臂，低低哀求顾时亡，“别赶我走，你一个人会很孤独的，让我帮你，别赶我……我……我不想和你分开……”

说到咽声，瞬命抬眸看顾时亡，神色恳切：“时亡……”

顾时亡默然不语，只用出掌替代回话，三两掌后，扶他那双指尖虽握得极紧，终是因无力滑下，没能握住任何。

他瞥完颜摇光一眼，提起让他打昏的瞬命，轻巧丢过去。完颜摇光立刻接住瞬命，而后趁他无备，往他身上撒出把药粉，方才小心抱走瞬命，运功为瞬命疗伤。看完颜摇光惜护瞬命，顾时亡感到安心，他将药粉散远，再看七修已皆整装爬起，他自觉再不脱身便难得脱身，转头欲跑。

刚踏出半步，却听苏因饮叫住他：“你火烧苍华的真相是什么？”

“……”顾时亡霎地收脚。

他回首，苏因饮撑地起身，紧拿他送的无因剑，面灰发乱，“方才那位公子与你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告诉我，你火烧苍华的真相是什么。”

要对苏因饮道白真相，道白他在五毒长生所见吗。

他有些迟疑，前后思量一番，还是放弃再对苏因饮讲出真相，只告苏因饮，“真相我两年前便跟你说过，你不信。既然你不信，我也不会再说第二遍，指望你态度有所改变……近来气候转暖，寒热交替，注意别受风寒，有缘再见。”说到此处，他微微抿唇，尔后阔步直行。

“你叫我如何信你！”苏因饮颤巍追上他，不知受何刺激，陡然吼道。

“……”顾时亡明知不该逗留，依旧难忍顿步。

只见苏因饮捂住脸，眼中对他既有滔天恨意，又有深厚亲情，极其矛盾，“你说过去出谷的师兄师姐全部都在出谷那日被掌门杀了……可慕容师姐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我出谷后每日与她见面！你所言与事实根本不符，你叫我如何信你？你叫我拿什么信你？！”

“她确是活得好好的，你能见到她，你每日都能见到。”顾时亡不知苍华怜为何独独放过慕容宵不杀，但他能肯定，其他师兄师姐皆已被苍华怜残忍杀害，“除开她以外的其他师兄师姐呢？你出谷后也见过？”

“见过。”

“什……”

苏因饮想也未想，肯定告诉顾时亡：“我几乎全都见过。”

……几乎全都见过？

顾时亡顿露惊诧不解，他想怎么可能全都见过，苍华派创立以来二十年，统共出谷的弟子多达上万，就算苍华怜没残害那些弟子，也难以教苏因饮全部寻见。更不提那些弟子早已被杀殒命，根本见不到。

看他不信，苏因饮接着说，“因为你说师兄师姐们都被掌门残害，已不在人世，因而出谷后我一直四处追寻他们的踪迹，想晓得你所言是否是真。结果我发觉师兄师姐们都活着，也都过得不错。年少些的在武林盟助下归投名门正派，而年长些的基本隐于闹市成婚生子，慕容师姐据传也将在下月嫁给二皇子昭衾，等二皇子拔升成亲王就嫁。”说到此处，苏因饮质看他，“你在火烧循因谷那日说的一切都是假话！”

过去出谷的师兄师姐真的全都未死？顾时亡一时怔然。

陈少卿也没死？

“陈少卿呢。”想起死状凄惨的陈少卿，他没向苏因饮辩解自己那日所言是真，绝无假话，只皱眉疑问，“你也见过陈少卿？”

虽不知苏因饮怎能见到本该死去的师兄师姐，但他想苏因饮绝无可能见过陈少卿，谁料苏因饮竟笃道见过。

——且不仅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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