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2/2）

“你爹跟你师傅？”

提及师傅和亲生父亲，瞬命异常自满。

“我师傅是天下第一神医司马破，我爹是天下第一智者瞬错，他们两人分别是五怪之二之三，和越刀去留人交情匪浅，他们若晓得你所遭所遇，必会出手相助，帮你洗清冤屈！我先带你去荆州见他们。待洗清冤屈，我们再去五毒教找商别轻如何？”

顾时亡是觉瞬命之名耳熟，原来瞬命是瞬错之子，他记得在说错自传中提及过。为瞬命身世惊讶同时，他默然摇头：“我若洗清冤屈，一直援助苍华派却对苍华怜作为视而不见的四大家和西南三教便会受人非议。和苍华怜勾结的五毒教亦会失去正派名声，就算你师傅父亲愿帮我，因要大事化小，我也不会得到正名。”

“不试怎知？”

“我不欲浪费时间，时候不早，我要赶路去五毒教了。”顾时亡撕扯衣袖一块，蒙住面部，只露双眸。“后会无期。”

瞬命拦住顾时亡，商议道：“那这般如何？我们先去五毒教，你找到商别轻的尸体后，我们带商别轻去见我师傅和我爹。我师傅会验毒，等他验毒查明商别轻被用作炼毒。再让我爹这个当世智谋第一利用如山铁证去找武林盟主帮你洗清冤屈，证名清白。”

“……”要说真话，顾时亡对瞬命这般热心很感激，但瞬命对愈好他越觉自己无以为报，愈怕瞬命和商别轻及越刀去留人那样，被自己所害丧命，因而难以应声。

见顾时亡沉默不语，瞬命有些不悦，指顾时亡哼气，“你若还不同意，我便当你是质疑我爹和我师傅的能力咯！”

“等我找到商别轻再谈此事。”顾时亡只好退一步。

瞬命大喜。“好，那便这么说定了！”

确立未来两步行动后，二人蒙面去马市买马，大年初一，马市只有一家开店，要价也颇高。瞬命爱钱如命，和马贩子争价半天，迟迟不买，顾时亡在瞬命身后抱手而立，发呆想九岁时商别轻意外在他腿上午睡那事，静静等着。突然走进五名彪状大汉，领头那名大汉身长八尺，左眼有一道拇指长度刀疤，拿两把方天戟，指着马贩子和瞬命道：“把你们这最好的宝马和钱交来！”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抢掠之事。

瞬命有些不齿。

“喂，你们……”他挺身而出，欲阻止这五人抢钱劫马，被瞬命拉着往外退，悄声提醒，“你闭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啦！”

“毛头小子，给老子站住！”刀疤男方天戟一横，拦住瞬命和顾时亡。

瞬命吓得一抖，眼都不敢抬，颤声问：“作什么！”

刀疤男转手，以方天戟指瞬命咽喉，“把钱交出来！”

瞬命不愿交出宝贝银两，却怕被伤要害，不得不拿，刀疤脸吼瞬命快些。顾时亡看朋友被欺，心中多少感到不悦。刀疤脸见顾时亡面色不善，杀气散出，又挑戟指他，“瞪什么瞪，想找死啊？”

顾时亡一言未发，抽剑快出，收剑时，刀疤男右眼也已现出道伤疤，刀疤男反应过来，又痛又气，挥戟要打顾时亡，顾时亡一脚提断方天戟，捏刀疤脸将其手腕反摔在地，再一脚踢到马厩外头。

刀疤脸从威风到被顾时亡揍得倒地不起只在眨眼间。

目睹这一切，刀疤男四名同伴目瞪口呆，明白顾时亡年纪虽小却身手不凡，吓得磕头饶命，一呼而散。

瞬命亦是目瞪口呆，望顾时亡的眼光变得十分赞叹，顾时亡并不在乎他人评判，只让瞬命把钱囊收起，并提醒马贩子，“那刀疤男手中的方天画戟是仪设之物，并不实用。他也不过是个唬唬人的绣花枕头，你以后多请两位小厮，他便不会再来犯你。”

马贩子连连点头道好，对顾时亡又谢又拜，还送顾时亡和瞬命两匹好马赶路。

夕阳西沉时，顾时亡和瞬命用过干粮，骑马离开即墨城，瞬命一路夸顾时亡武功高强，方才仗义举动颇有大侠风范。

顾时亡只听，没回话。

他儿时追求去看滔天蓝海，奢望拿名剑行侠仗义成一世英名，怀梦与商别轻相守相望到死，如今他被武林盟和官府同时出状通缉，背负一身恶名，人尽皆知，行侠仗义也无用。

他不能追求，不可奢望，梦已碎而不得不放弃。

思及未来诸多无望之处，及不见商别轻的每日，顾时亡微叹口气，不由瞥向滔滔不绝的瞬命，打定决心——他要护身侧友人周全，护这世间唯一还信他助他之人周全，绝不再让过往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