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图书馆，只见偌大的图书馆内已经空无一人，好半日才瞅见高高的书堆后趴着一个老学究一样的人物，大概是留下看馆的图书员。

阿筠觉得十分清静自在，还了书，就找到一本外国，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

俊清夹着一本专业的大部头，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小声说：“余筠，我看你喜欢外国，怎么能总是看译本呢？国内翻译大家就那么几位，还是要学外文才好。”

阿筠有些为难。

她知道俊清的情况，对方虽然出身只是小商人家庭，但本人勤奋好学，家中也赶时髦，送她上了新式学堂，俊清的外文是很不错的。

但阿筠对外文就是一无所知了。

她觉得西洋文字写起来鬼画符似的，说起来又凉咝咝的，好不渗人。

阿筠向俊清明说了自己的为难，俊清不假思索地说：“你不要有顾虑，我见过很多同学，都是十几岁开始学外文，一样可以掌握好几门外语，你才十八岁，只要有心学，一点也不晚。”

学习是很枯燥乏味的过程，并不像俊清说得那么简单，但阿筠正处在好学的阶段，闻言大受鼓舞。

面对的是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时，人往往会虚心许多，阿筠就有些崇拜俊清的轻描淡写，“俊清，你懂的真多。”

俊清被她闪着小星星的眼神一看，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不禁暗暗挺直了脊背。

两人对坐着读书，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外面喧闹起来，一大波女学生涌进了图书馆。

俊清拉开凳子站起来，对阿筠说：“帮我看一会儿位置，我去趟厕所。”

阿筠正看到精彩处，头也不抬的答应了一声。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两个女学生走了过来，阿筠只顾给书翻页，“对面有人。”

两个女学生对视了一眼，“我们知道”，她们也不离开，问阿筠，“同学，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她们很确定学校里没有这个人，这么漂亮的女生，如果之前就在学校，她们不会不认识。

阿筠这下明白，这两个女学生是特意来找她的，她合上书页，抬起头，“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个女学生一高一矮，穿着校服，矮个的胖得像树墩，高个的瘦得像麻杆，站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高个子弯腰凑近阿筠，小声说：“我们见你总是和赖俊清在一起，你还不知道她的‘事迹’吧？”

她在“事迹”两个字上咬重了，阿筠一听就知道她不怀好意，迟疑道：“什么事迹？”

“赖俊清可不简单呢！”高个子故作神秘地说，马上迫不及待地爆出大料，“她和文学院的楚材教授是这个！”

她伸出两个大拇指一对。

见阿筠的表情茫然，高个子急了，“哎哟”一声：“楚教授是有家室的人！”

阿筠的脑袋嗡的一声，勃然变色，“没有证据不要乱说，俊清不是这样的人！”

“哎呀，你怎么还不信呢，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大家都知道。”高个子神清气爽地直起身，余光瞥见赖俊清往这边走，忙拉着同伴跑了。

赖俊清上完厕所回来，就见到两个眼熟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人群，座位上只剩下神情不对的新朋友。

“事实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

“……”阿筠欲言又止，“我相信你。”

她当然看出那两个不认识的女学生不怀好意，也相信俊清的人品。

但正如希宜所说，抛弃传统婚姻已经成了潮流，许多人并不觉得这是错误的，或许俊清也是其中一员。

“如果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我们可以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俊清郑重地说。

她很珍惜余筠这个朋友，不希望她对自己有误解。

于是两人出了学校，在学校旁边找了家茶馆，坐下谈话。

俊清的脸上并不见爱情的喜悦，反而有些迷惘。

她告诉阿筠，她的确爱上了有妇之夫。

这个故事并没有多少离奇之处，不过是青春正盛的女学生仰慕成熟稳重的教授，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龌龊，也没有闺阁少女幻想中的浪漫。

教授学富五车，出洋留学归来，家中母亲为他订下一门婚事，对方是个大字不识的小脚妇女，青年极力反对，却扛不住母亲以死相逼，只得成婚。

青年屈服于母亲的淫威之后，只好寄希望于妻子进步，也曾教导妻子识字读书，但妻子极为顽固守旧，对此毫无兴趣，两人甚至无法交流。青年无法忍受，自此孑然一身，与妻子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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