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2）
“来来来，祝咱爸和于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笑口常开；祝貌美如花的媳妇越活越年轻；祝我们小景学业有成，开开心心。”陈老爹挑开一罐芬达放到于斯面前，其他人手里也倒好了各自爱喝的饮料酒水，“最后祝小陈同志吃苦耐劳，勤劳能干。”
“我去！怎么到我这就画风突变了？老陈你这都什么祝福词？”陈年两耳不可置信，捏着饮料罐斜眼看向自家老爹。
“行行行，那祝小陈同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虽然这两个词也很土，但比之前那两个倒也还行。”陈年咂嘴，学起了他爹的样式，“来来来，大家干杯干杯！”
接着又是一场接一场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扯轱辘声，满桌佳肴，拌着电视里慷慨激昂的春晚歌舞声，像是要把数亿人余下几十年的热情都催化升腾起来。
吃过晚饭，陈老爹开始给众人发红包，于斯给陆海回完消息，转头便看见陈年的鬼脸，翻了枚白眼，从旁边绕了开。
“呐，给你送红包过来还不理我？”陈年往于斯掷了一个红包过来。
于斯倒也不讲客气，伸手接住，直接揣进了兜里。
“你先别拆，回去再拆。”陈年忽地加了一句。
“嗯？什么？”于斯看向他。
“没什么，反正回去拆就对了。”陈年眼神有些飘忽，几步越过于斯，一边招呼道，“看春晚去了。”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就不看春晚了。”
“你要去哪？”陈年转头。
“和同学有点事。”
“哦。”陈年想起刚才在小区门口遇见的陆海，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于斯没听出其他，到客厅和几个大人打完招呼拉开门正要出去，眼前忽然一黑，不知从哪来一件厚重的大衣直接从她头上盖了下来，罩得严严实实。
她把衣服从头上扯下来，另一边听着陈年漫不经心的找茬道：“穿我这件，有帽子，比你的外套好看还暖和。你看看你买的那些衣服虽然不中用但是也不中看啊。”
“你过来。”于斯掂了掂陈年的衣服，确实蛮厚实的，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换上，然后丢给陈年，丢完顺势往边上的红宣纸上捏了一把，等陈年过来一并呼到了他脸上。
“干嘛？你想占我便宜啊？”陈年只觉脸上一凉，随后于斯的手指就如蜻蜓点水般迅速撤离。
“盖了个红包还给你。”
“什么？”陈年忽然想起自己白天抹了于斯一脸红，看这样子应该是被知道了。
“你该感谢我没把纸拍你脸上烙下来。”于斯挑眉，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她整个人看上去竟也如这佳节一般喜气洋洋，活色生香。
“切。”陈年龇牙，甩了甩手转身往厕所走，要去把脸洗干净，“要出去你就赶快出去，赶快回来，别把我衣服冻坏了。”
于斯回家从自己房间拿上书包，装好刚才打包的两盒饭菜，也出了门。她一边下楼一边问陆海在哪碰头，走出单元楼的时候，还没收到回复，正要把手机收起来时，陆海的消息跳了出来。
方知有：你的两点钟方向。
方知有：抬头。
于斯一愣，抬起头时，陆海像是凭空出现在了她眼前，招摇撞骗笑脸虽然还是一副招人打的欠样，但在这万家灯火下，清晰的让人眼花缭乱，风情万种。
陆海难得背了个包出门，他走到于斯跟前，把包带扯下一边，伸手往里掏了掏，最后掏出来一顶帽子和一条围巾，都不是她之前的帽子和围巾。
他倒也不跟于斯说什么，将和自己头上一模一样的帽子轻轻套在了于斯头上，正要把围巾再套上对方的脖子时，于斯往后推了两步，他这才回过神来——这一不注意，就管不上自己在干嘛了。
“一号，这围巾先挂你脖子上，我懒得拿了。”
于斯：......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小区，街头巷尾时不时会窜出来一帮兜着摔炮黑蜘蛛魔术弹的小屁孩，借着不知多少胆子，划亮一个炮就往路上丢。于斯着实怕被哪个不小心的给炸到，贴着路缘走的战战兢兢。陆海装似无意地走到了她边上，一颗威力还算温和的摔炮应声而响，于斯的头皮突突跳了两下，迅速地瞄了一眼陆海，却见对方正侧头笑着看着她，顿时心生不妙。
“你不会是带我出来玩那些□□炮的吧？”
“但我现在看一号你似乎不太适合这项活动啊！”陆海的话语里满满都是戏谑。
于斯停住：“我回去了，不打扰了。”
“哎哎哎，别啊，我给你整个特仙女的仙女棒挥两下！”
“不了，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攒了一年的烟花不就是等这大过年的时候开嘛？”陆海装模作样地叫了两声，“哎，我这腿怎么开始痛了。”
于斯：你倒是痛得再真一点啊……
渐渐脱离了张灯结彩的大街小巷，身后的喧嚣被一点点的抽离隔绝，走到最后一盏枯黄的路灯下时，于斯缩住了手脚，杵在半昏半暗的交界上，身体竟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幸亏冬夜暗淡，再加上裹着厚外套，所以叫人看不出来。
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陆海拨开手机照明，四散转了转，最后转过了身。
“一号？”他往回走到于斯边上，于斯冷着一张脸，虽然和平常不苟言笑时别无二致，但看上去总叫人心底一寒，觉得生冷。
陆海有些不明所以，他抬头看了看前方煞黑的废弃楼房，忙转回头跟于斯说：“你怕黑吗？没事，有我呢，放花炮就是要在这种地方才响亮好看，也不用怕炸着人。”
于斯没吭声，叫人捉摸不透。冷风掠过，路灯不禁缩了缩脖子，灯光闪烁不定，陆海突然生出一种自己离身边这个人的距离有万丈之深之广的感觉，竖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那我们回去喝奶茶？”也许他不该坚持带她来放花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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