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2）

小于斯从孙苓那堆旧衣物里找出一件长度差不多的T恤，进洗手间后轻轻把坏了半边的门给掩实了，怕等下的水声把孙苓吵醒。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家里还没停水，还有干净的水能洗漱。于斯从墙上抽下她专属的用了好几年，已经破了几个口子出来的毛巾放到桶底铺好，这才敢把水龙头拧开一点，然后蹲在旁边耐心安静地等那细细的水流淹到桶的二分之一线。

小心又认真地把自己洗干净，套上孙苓的旧T恤，于斯快活地把浴室收拾好，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

还好，孙苓没被吵醒，她如释重负，赤着脚钻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一天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才沾上垫子她就睡得死死的。

“斯斯，吃糖咯，妈妈给你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糖回来，还有你爱吃的桃子。”孙苓轻轻捏了捏于斯的脸，神情温柔，一张脸越发的迷人。

“真的吗？我要吃糖！”于斯兴奋地伸出两截细细的胳膊摇晃着，张开嘴，孙苓剥好糖纸，喂给了她一颗。

“先吃一颗，不能一下吃太多，不然会蛀牙。”孙苓把于斯抱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来，妈妈给你编两个小辫子，我们斯斯又要更可爱了哦！”

小于斯含着糖，开心地点点头：“嗯嗯！”

孙苓的动作很轻柔，指法灵活，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于斯的头发，很快就用发带给于斯系了两个好看的蝴蝶结。

“喜欢吗？”

“喜欢！”于斯把脑袋探到镜子前，伸手拽了拽自己的两个辫子，一边回过头来看孙苓。

孙苓被于斯显摆的小表情逗笑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小于斯突然睁开眼，只见孙苓果真在拍她的脑袋，她一惊，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蜷起半个身子，整个人看上去又小了几圈。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敢直接盯着孙苓看。

“明天妈妈带你去海边玩好不好？”孙苓的声音和梦中一样温柔。

小于斯忍不住偷偷看向孙苓，一时有些激动。孙苓已经好久没这么温柔地和她说话了，上次这样还是于立昂回来的时候。

“明天你爸爸要回来，我们很久都没出去玩了，这次要好好玩。”果然，听到于立昂回来，于斯的眸光亮了亮，又暗了下去。

每次于立昂回来，孙苓都会很开心，连带着对她也温柔了起来，但这只是刚开始，要不了多久，他们两个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吵起来，甚至动手，最后被拿来撒火出气的又成了她。

“怎么？爸爸回来带我们出去玩，不开心吗？”

听到孙苓的问话，于斯连忙使劲地摇起了头。

“那早点睡，明天早上我喊你起来。”

于斯乖巧地点点头，不管怎样，能出去玩都算是一件好事，她接着外面昏暗的灯光，小声地翻出唯一一套干净整齐的鹅黄色连衣裙——那是孙苓好久以前，还没这么易怒易暴时候给她买的，已经过了两三年，于斯也没怎么长，还能穿下，但平常都宝贝着，不敢轻易拿出来穿，怕弄脏弄坏。

她抱着裙子，很快又睡了过去。

梦里，孙苓旁边多了一个相貌英俊，身材高挑的男人，也正含笑着摸着她的脑袋。

她好开心。

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