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秦萧宁对墨玄懿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不论身份好言商量，没有丝毫架子。

可是……秦萧宁望了望尚书老爹和华裳娘亲，他们如今已然是行在刀锋之上，万一又给他们徒添乱子可就不地道了。

墨玄懿见她犹豫，只猜测她一介平民不愿参与其中，也不勉强：“宁公子，你不必为难，只是从云姑娘死了……”

“什么？为何？”秦萧宁惊诧不已。

“有人目击她跳湖自尽，一个小厮救了上来，称她对不起大公子，是她下的毒。”

“不可能!”秦萧宁斩钉截铁：“从云是个无心机的小姑娘，定是有人栽赃，死无对证，还不是任人泼脏水!”

从上官府出来仅仅五个时辰，从云就被害死，平白蒙冤，这事她可看不过去：“懿王殿下，我愿与你一道审问。”

墨玄懿闻言，眸中透出激赏，这单薄文弱的宁公子，倒是正气凛然。

两人说话间，第一个证人已被带了上来，正是那天被秦萧宁揭露与下人有一腿的男掌事。

墨玄懿也不落座，步步走近，他每走一步，那掌事就矮下去一寸，等墨玄懿在他身前站定，他整个人已是匍匐在地。

“报上名来。”

墨玄懿言语之中的威压更是让那掌事连头都不敢抬：“回……回懿王殿下，小的张德春，兵部尚书上官大人府上掌管后厨事宜。”

长的蠢？秦萧宁在面巾之后不厚道的笑了。

“从云投毒，你说你亲眼所见？”墨玄懿这句问话让秦萧宁瞬时敛去笑意。

“确是小的亲眼所见。”

“抬头，看着我说话。”

秦萧宁兀自开口，皇后不乐意了：“宁公子，你是皇上请来的客，这审问查案之事还是不要插嘴为好。”

“皇后娘娘，是本王请宁公子帮忙。”墨玄懿语透冷硬，然而转向秦萧宁时，则放软了语调：“宁公子，请。”

皇后下不来台，一旁皇上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得忍下气来。

秦萧宁点点头，对张德春又道：“抬头，看着我眼睛回话。”

张德春身形晃了晃，还是抬起头，但显然眼神飘忽，不敢与秦萧宁对视。

秦萧宁冷笑，就这心理素质，还出来说谎骗人：“张德春，我现在问你的，你如实回答，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张德春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你是在哪一天，什么时辰，在哪里，看到从云在哪道吃食里下的毒？”

“小的是前日辰时，在后堂，看到从云姑娘在粥里下的毒，那日正是围猎当日早晨。”

秦萧宁唇角一勾，凑近墨玄懿耳语：“瞧瞧，画蛇添足。”

隔着面巾，墨玄懿也感受到宁公子呵出的热气，顿觉耳垂微痒。

“张德春，将你从前一日酉时到当日辰时之间做过的事情复述一遍。”秦萧宁这问题倒有些没头没脑，墨玄懿也不插话。

张德春视线往下，眼珠转动，又说：“我查了后堂库存，然后清点了瓷器餐具，看了看第二日主家几位的吃食，就睡觉了，第二日卯时起身晨练，就去了后堂，正巧看到从云姑娘往少爷粥里下了毒。”

“哦～”秦萧宁有意拖长了尾音，蹲下身来，笑眼弯弯地盯着张德春：“背的挺熟啊，而且你干的事情还都是一个人，真是巧啊，行吧，那劳烦你再倒着说一遍。”

“什么？”张德春露出惊慌之色。

“让你倒着说你就倒着说!”墨玄懿语气不耐。

张德春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攥紧发白的指关节透露出他的紧张，倒着复述时更是颠三倒四。

秦萧宁心中早有计较，厉喝道：“张德春，你竟敢在圣上面前撒谎!”

“没有，我没有!”张德春慌忙磕头。

“没有？”秦萧宁步步逼近，声色俱厉：“你复述时单肩耸动，表示对自己的话极不自信；凡说谎者，只会正着背的熟，却忽略了要倒着背一遍!”

“宁公子如是说，未免草率。”皇后按捺不住，语带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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