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玫瑰18（1/2）

“我需要永恒之峰上永不凋谢的花，藏有第一缕阳光的曜日水晶，封存有第一滴泪水的苍蓝之珠，以及龙逆鳞下滚烫的龙之血。”西蒙斯缓缓说出他的要求。

需要什么东西，曙雀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

“这些如果给了你，我要复活的人怎么办？”

重新冷静下来的曙雀，银灰色的眸子盯着在自己眼前跳来跳去的黑雾。脸上的泪痕擦干，只有通红的眼眶留下些许他失控的痕迹。

骑士神色冷淡，平静的目光下压抑着狠厉的偏执。

西蒙斯毫不怀疑如果他说错一个字，打碎眼前青年的希望，他可能连这团雾做的躯壳也不会留下。

尽管面前的人的武器，只有一把他看不上眼的钝剑。

于是西蒙斯小心翼翼凑近，放轻自己尖细的声音，“你看，我现在只是一团雾，我复活需要的能量，比起你要复活的小朋友来说要小很多……”

他扭了扭自己雾团做的身子。

“我只需要那些东西三分之一的能量，剩下的——”

“保证会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突如其来的银色剑光把耳畔呢喃的黑雾斩成两半，曙雀站起身。

“记住你说的话。”

“如果你骗我，我保证会把你新长出来的骨头一寸一寸碾碎。”

*

自己扯着玩和被别人砍成两半是两回事，黑雾抱怨着把自己的身体重新粘成一团，一边八卦地打听曙雀与奎因的关系。

那个多疑的小屁孩有多谨慎西蒙斯是知道的，因此越发好奇这个能被奎因亲自带过来的人，到底对小孩来说，有多特别。

“我想这和我们的交易好像没有什么关系。”黑发骑士冷淡地回答。

毕竟曙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和奎因只是今天刚刚见面而已。他用剑威胁了一下小屁孩，看上去并不单纯也不会怕他砍了自己脖子的小孩就偏偏乖乖带他来了。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

大概是他照顾了小屁孩哥哥一段时间？

或者是小屁孩有点儿好感的人？

不能得到想要的回答，西蒙斯失望地唠叨。

“真的，说实在话，你全身上下只有脸讨人喜欢……”重新把自己粘成一团儿的黑雾又凑到曙雀面前，那距离实在太近，几乎顶到了骑士高挺的鼻梁。

西蒙斯的身体大概是由纯粹的死气构成，离得近了，那被包裹在黑雾中心，比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骷髅兵浓郁千百倍的腐烂气味便直冲鼻腔。

对被强化过嗅觉的曙雀来说，这简直是堪比毒气般的存在。

“呃……”曙雀转开脸干呕一声，还未入鞘的佩剑这次把西蒙斯斩成了四半。

“！”虽然西蒙斯没有实体，但死气凝成的躯体同样拥有五感。地下室内银光一闪，只觉一个凉凉的东西划过他的身体。

“我不喜欢这样！”西蒙斯尖叫着离开骑士能攻击到的距离，缩到角落里去把自己粘好。

“我也不喜欢你靠我太近。”曙雀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把剑收回腰间剑鞘，“我只是和你合作，并不打算和你成为朋友。”

正当他要离开这里时，却看见了以手中凝成一团的光元素照明的少年踏下阶梯。

奎因从来没有等过人，向来都是别人等他，就连他在圣托比做不受待见的殿下时，也是常常个任性的存在。

这是他第一次等人。

少年蹲在地道前，望着黑黢黢的通道，一边等一边想着青年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当他觉得腿有些酸时，自觉已经等得够久了的奎因，便站起身。

“西蒙斯是个狡猾的家伙，我得下去看看哥哥有没有出事。”他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奎因是刚刚下来，而曙雀和西蒙斯的谈话早就进行完毕，少年没有听见他们交流的内容，于是曙雀并没问他为什么没有好好待在上面。

“你下来是有什么想和他说的吗？”

明亮的光元素照在地下室中，像是奎因拿了一盏小白灯。少年被照亮的眼睛，颜色恍若漂浮在一旁的幽蓝色火焰，目光落在曙雀宛若被朱砂浸红的眼角，带着些幽秘的诡异。

奎因缓缓点头。

于是曙雀从善如流地说：“那我上去等你。”

他没兴趣去了解小孩和西蒙斯的亡灵攻占大陆计划，这阴晴不定的小孩看上去也并没有那么信任他，因此曙雀识趣地打算到地面上等着。

凑得近了，青年说话时的声音感觉也不复在地上时的清亮，带着些黏在一起的沙哑感，这让少年的神色越发诡异起来。

奎因给他让开道，露出那条狭窄的阶梯。

曙雀钻了进去，很快，青年的脚步声便逐渐消失在了漫长的隧道里。

见人走了，缩在角落里的西蒙斯钻出来，凑到奎因面前。

“噢，你的脸色可真差劲，别瞪着我，你眼睛可真像一条煎坏了的鱼。”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显然让这位千年前的亡灵法师变成了个话痨，黑雾在少年面前扭来扭去，甩着自己的身体，“怎么了怎么了？你都好久没有下来找过我了，是出了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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