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人干不死(十八)(1/2)
揭开沈暮卿的衣服,宫小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觉得自己应当是错怪沈云祈了,因为沈暮卿这旧痕新伤,重重叠叠,尤为可怖,确实没有能够下手的地方。
好在这是冬日,伤口还没到发脓溃烂的地步,否则任凭是谁,怕都是挨不过去的。小心翼翼将毛巾蘸了些热水,宫小阙放轻动作将伤口边的血污擦净。即便如此,沈暮卿睡梦中还是发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吟,额际有冷汗冒出,被宫小阙用衣袖抚去。
弄完这一切后,宫小阙理好沈暮卿散开的衣襟,坐在床侧凝视着他。他睡得极不安稳,两道剑眉不停地颦起,时而呼吸短促,时而屏住呼吸,是梦见了什么吗?见沈暮卿睡觉着实累人,宫小阙在犹豫之后,她抓住沈暮卿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温声道:“我在。”
奇迹一般的,光是这两个字就让沈暮卿平静下去了,可当沈暮卿睡稳了之后,宫小阙想要松手却已经松不开,她的手被沈暮卿紧紧地拽住,如果挣扎太过,又会吵醒沈暮卿。
宫小阙将唇线抿得平直,又坐了一会儿。即便这屋子里生了暖炉,但木屋并不防寒,她要是能来回走动还不觉得冷,但一直静静坐在这里就觉得寒气都从她脚尖攀了上来,直顺着两条腿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年纪大了,受不起受不起。
两脚并磨,将靴子踹掉之后,宫小阙果断揭开被子,和沈暮卿挤到一起去。
宫小阙没有与人共眠的经历,但她发现自己竟然出乎意外的很适应。可能是沈暮卿太瘦,即便是这单人床也能给她空出不少位置的原因,不过更多的大概是他身上有种宫小阙很喜欢的味道,是某种花香吗?却又不像,一点点的藏着血腥味下面,不经意会萦绕在鼻翼间,仔细去闻却又什么都闻不见。
而且沈暮卿的体温她也很喜欢,较常人总是会低上一些,又因着他肌肤细腻润泽,所谓的玉石触感大概如此,更何况沈暮卿摸上去可比玉石要柔软多了。
故而宫小阙无数次感叹,要是能给她一个沈暮卿牌的抱枕多好,只可惜躺在她身边的不是抱枕这种死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杂七杂八地想着,许是周围除了沈暮卿清浅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安静温暖的环境最易让人昏昏欲睡,不久后,宫小阙也闭眸睡了过去。
这时,沈暮卿缓缓睁开眼,视线朝着宫小阙瞥过去。为了不触碰到他的伤口,宫小阙与沈暮卿之间有着一寸之隔,但沈暮卿偏过身体,将这一寸的距离都抹去,一只手还在与宫小阙交握着,他另外一只手揽过宫小阙的背,将她贴近自己。
近日来奔波而略显消瘦的下巴轻碰在宫小阙的发顶上,落下亲吻,这般沈暮卿才阖起眸子,呼吸重新恢复了平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小阙一觉醒来,眼前所见的就是一片被包扎得严实的宽厚胸膛,不禁咂了舌,真是没有丝毫美感。话说她怎么睡着睡着睡到沈暮卿怀里去了?难不成她睡梦中色性大发对沈暮卿下手了?不对啊,宫小阙自认为她睡姿还算是乖巧,只要不是喝酒的情况下都不会做出什么难堪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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