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他们谈话的内容也未必真的需要隐瞒天帝,但不管是交心还是交易都需要一方先亮出底牌。
白泽端着酒杯神色微动,回头时却已然是一片风轻云淡,他笑着看着昙梵,调侃道:“昙梵神君霁月清风,没想到也自创了这种能够避开天帝耳目的法术。”
白泽言罢起身慢慢走向昙梵,脸上依旧是那种放荡不羁,只是眼神中多了些危险的意味,“只是,”白泽看着昙梵,似笑非笑,“昙梵神君就不怕我将此事上报天帝?”
“昙梵神君猜猜,若是天帝知晓了此事,会如何处置你?”
昙梵笑了笑,那笑容让人辨不出是什么意味,像似自嘲,像似不在意。
她认真地琢磨了一下:“最多是褫夺主神之位罢了,应该还是会留我一条命的,如今妖王临世,天界动荡,天帝急需人手,所以想必还是愿意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白泽嘴角依旧含笑,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昙梵:“昙梵神君真想得开,只是既然知道会如此,昙梵神君就不该这般轻信于人。”
昙梵无甚表情地对上白泽的视线,九州镜是天帝炼制的法器,携带此镜可在三界内互相沟通交流,天帝为了有效的传达命令、方便能联系到众神,要求大神官以上每人身上都得时时刻刻携带着九州镜子。
此外,对于一些法力不高的天神来说,此镜蕴含天帝的法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保护。
只是很少人知道,此镜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充当天帝的眼睛,此镜所在的地方,皆在天帝的监视之中。
昙梵并非是一个冲动的人,她知道将当着白泽的面施法屏蔽九州镜,在换取白泽信任的同时,也等于在告诉白泽,自己能够逃脱天帝的监视。此举不可不谓不险,若是所信非人,后果断没有自己说的这么轻松。
昙梵眼角微微弯起:“白泽神君会上报给天帝么?”
白泽嘴角微勾,没有回答,先一步退出了俩人的视线交锋,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随后毫不在意地将自己的九州镜抛给了昙梵,坐回桌边。
昙梵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后将白泽的九州镜用同样的方法封印。
人们常说女子心思难测,但昙梵觉得白泽的心思不比海底针容易琢磨多少,这会心情好了,能说上几句正经话,但是说多说少、能说几句,谁都拿不准,是以得到白泽的首肯,昙梵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切入主题:“那位姑娘生前是什么人?”
白泽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半响:“不识。”
昙梵闻言眉头高扬看着白泽,我这边又是挖心又是掏肺,费心费力了半天,合着你在耍我呢?
白泽在昙梵眼中看出了一丝危险,心知逗下去可能难以收场:“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真不识。”
“不过我知道她与兮爻门有关这是真的。”
昙梵挑眉,示意白泽继续。
“不知昙梵神君可有注意到她发髻上插的银簪?簪头与雕花相连的地方有一如意纹样,倒过来看正好乾卦和分开的‘爻’字,这是兮爻门的标志,每个兮爻门的人都会在成年礼上从最亲近的长者那里收到一件雕有此纹样的饰物,乾卦为天,象征君子自强,组成的如意纹样寄托着长者对他们的祝福,兮爻门的人一般都会随身佩戴,只是兮爻门一直树大招风,所以后来这纹样越雕越隐秘。”
昙梵顺着白泽的话回想昨日的情景,别说是那姑娘头上发簪与雕花处刻的寓意纹样了,就连那姑娘梳的什么发型昙梵都没注意。
昙梵默默地看着白泽,对白泽这细致入微的观察“佩服万分”。
白泽瞧见昙梵略带鄙夷的神情,嗤笑了一声:“也是,昙梵神君天资卓越,自然是看不到这等小事,在下没有昙梵神君上天入地的本事,可不就只能注意注意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面对白泽的挑衅,昙梵一向动嘴比动脑快,反唇相讥的话不需要过脑子,张嘴就能来。
“白泽神君过谦了,白泽神君万花丛中过才练就的此等“观察入微”的技能,岂是我等庸人能比的上。”
言罢,俩人皆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对方,这里没有枭阳的调停,俩人才刚刚暂时握手言和,九州镜封印的时间太长还容易被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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