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昙梵敲完白泽的门后,等了一小会儿,白泽才慢悠悠地从里面将门拉了开来,昙梵看见白泽开门见到自己的那一瞬间漫不经心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夹杂着惊讶,像是夹杂着诧喜,然而只是一闪而逝,昙梵还没来得及辨明白,白泽已经恢复那副不怎么正经的模样。
白泽眉眼含笑声音散漫道:“不知昙梵神君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昙梵扯出一副标准的官场逢迎的笑容,伸手将绢布递给白泽,笑道:“白泽神君日理万机,想必定是忘了还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
白泽垂眼看着面前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绢布,嘴角噙着一抹意欲不明的笑,伸手接了过来,食指玩味的摸过隐藏在花脉上的‘辟芷’二字,笑着看着昙梵道:“有劳昙梵神君了,昙梵神君真是兰质蕙心。”
昙梵被‘兰质蕙心’这词给呛着了,昙梵觉得白泽是在报复自己刚刚说他的‘日理万机’。
白泽瞧见昙梵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但又立马恢复了过来,白泽嘴角微勾,心想这人只有有事相求的时候才能偶尔看起来可人一些,白泽假意抬眼看了看窗外,笑道:“天色也不早了,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昙梵神君也早点休息吧。”
昙梵看出了白泽的故意,费劲全身力气控制住自己想将门板拍在白泽脸上的冲动,努力保持着微笑。
昙梵看了眼白泽房内,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昨日事出突然,没能与白泽神君促膝长谈,我实在是深感遗憾。”
白泽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昙梵瞎扯淡。
昙梵位居主神的这一百多年,别的有没有锻炼到还不好说,反正脸皮是炼得如火纯青,昙梵不理会白泽的反应,继续笑道:“今日时辰倒是正好,不知白泽神君可愿请我喝一杯?”
白泽回头看了眼房内摆着桌上的白玉酒壶,看着昙梵笑得语气十分暧昧道:“昙梵神君深夜和我独处一室,传出去不怕惹人非议么?”
昙梵闻言眼睛抽搐,什么叫深夜,现在刚过戌时,正常才刚刚吃完晚饭,你鬼混的时间都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到深夜了?
然而昙梵深知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得缩头当孙子,即使他指着太阳说是月亮,你也得应和,于是昙梵陪笑道:“白泽神君说哪里的话,白泽神君志诚君子,我与白泽神君一起怎会惹人非议?”
白泽把玩着‘志诚君子’这四个字,觉得昙梵这些年也是绝了,若是小时候,刀现在应该都架在他脖子上了。
白泽笑了笑,侧过身,对昙梵礼数全周地比了个请的手势,若不是脸上那标准的纨绔式笑容,都要让人真的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了。
昙梵跟着白泽走进房间,昙梵瞧见书桌上还残留了些许墨迹,画粘像是刚刚被收起,纸篓里扔着几个被揉成一团的宣纸,昙梵努力找话题:“白泽神君刚刚在做画?”
白泽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昙梵继续讨好的笑道:“都说白泽神君妙手丹青,不知我可有幸瞻仰一番?”
白泽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昙梵。
昙梵想起了昨天才被自己糟蹋过的白泽的大作,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白泽用昙梵刚刚洗好的绢布将桌上的墨迹擦了擦,而后顺手丢进了纸篓中。
昙梵默默看了眼纸篓中的沾着墨迹的绢布,扯了扯嘴角,早知如此,自己还费心洗个什么劲啊?!
白泽拿起紫檀木桌上的酒壶来到饭桌边,对她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他给昙梵倒了一杯后将一壶酒摆在昙梵面前,自己拿着另一壶坐在昙梵对面,笑道:“昙梵神君请自便。”
昙梵端着杯子,慢慢酌着酒,一边思考怎么开口,她费劲脑汁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没有打机峰的天赋,默默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地问。
昙梵笑道:“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想问问白泽神君对此案有何看法?”
白泽笑了笑,没有回答昙梵的问题,“我在想,若是我这桌上没摆酒,昙梵神君会用什么样的借口进来呢?”
昙梵对白泽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早就见惯不怪了,闻言认真地想了想,挑眉道:“白泽神君不请我进去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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