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事（1/2）

他被拖走时仍下意识地去看于湖，想看看于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有些不一样的反应，譬如说不舍，譬如说，带他走？

但他还是被顾迟留轻易地带走了。

汽车也不由顾迟留开了，他能感受到坐在身边的顾迟留极力压制随时准备爆炸的怒火，只是没有。

一直到回到顾园。周叔见到他时，舒了一口气，但神色都有些担忧。

而于湖，他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

白雨湘是被“甩”进屋子的，顾迟留此刻脑子极为混乱极其需要冷静，怕自己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他分不清是因雨湘如此而过于震惊，还是因那人是于湖而又惊又怒，只是冷着脸吩咐人，将白雨湘带下去照顾着。

这间屋子白雨湘以前竟从没到过。

他这是被，软禁了吗？

他也才发现顾园其实很大，一年的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逛遍了，却还有那么多他没去过的地方，譬如这里。

除了一床一桌，两把凳子，一个水壶，几乎什么都没有。简陋但还算干净，大概是下人的屋子。

这半年，他将自己都扎进了书房里，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候虽然恨，但顾先生对自己的喜好有种直觉的了解。究竟算不算甘心地囿于囚笼呢？回想起一点一滴，书房里也是从什么都没有，到渐渐有了一个小沙发，一盏温暖光芒的台灯，和顾迟留淘来的一套紫色琉璃的茶杯。

他出走，是觉得顾迟留将他几乎宠成了一个废人，他贪恋这方寸的安全舒适，又不甘只是在书里看看，总想真出去走一遭，总想真正的解放自己的灵魂自由呼吸，不受羁束。但他很被动、缺乏勇气，因此，他需要于湖。于湖是他未实现的梦。

白雨湘不知自己是昏沉了多久，关于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于湖，关于前程未来，他想了很久很久想炸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哭累了也就睡着了。模模糊糊间，似乎看到顾迟留的身影进来了，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什么进来，看不清眉眼。

他断续的眼泪又纷纷落了出来。

进来的却不是顾迟留，是张半生半熟的脸孔，他一甫抬眼，就被踹翻在了地上“老实点儿！”

“咱们少爷对你这么好，你竟敢这么对我们少爷？”大概进来了两三个人影，他也看不真切，只是说话的这个人似乎长得还很小的样子，声音亦粗哑。

“呃啊！”

一棍子落下，他下意识去挡，只觉得手臂要疼裂了一般，原本想要努力分辨，现在是疼清醒了。

这三个人年纪都不大，但是来势汹汹，其他两个似乎还有些惴惴不安，只有这个下手的人，气势汹汹，眉眼因为怒气而更加分明。他无话可辩，更理解下人们一番护主的衷心，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打，觉得他们做的真对。他现在心下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明白。

但凡真有些痛便能稍冲淡脑子里那笔稀里糊涂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帐，但不管怎么在痛，脑子里那些混混沌沌要爆炸的纷乱念头也终究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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