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战（1/2）

顾迟留回去得赶巧，若再晚几日恐怕他要回不去。八月十四日凌晨，白雨潇就已经在笕桥机场备战了。

前一日的那场惊变，自然影响到了杭州，自五年前一.二八事变之后，即使签订了《上海停战协定》，但双方都知道协定不过一纸空文。日本人的野心越来越大，而国民政府的国防部署更是自那之后紧锣密鼓的在进行。

后来据白雨潇说，空战激烈异常，但却是淞沪战役里打得很漂亮的头仗。

沪宁杭唇齿相依，是极为紧要之地，除了中央航校所在的笕桥机场，曹娥机场、扬州机场、苏州机场、淮阴机场、滁县机场、南京机场、句容机场亦同时投入了战斗。尽管日本人早已得知中国空军已将大部分作战飞机调到了战场，至少在淞沪这一局部空域里，中日两军的空军力量没有明显的优劣，但他们还是没有把中国空军放在眼里。他们都以为中国空军机型老旧，数量有限，舍不得拿出来血拼，以为中国空军没有胆量与日军真枪实弹的作战，只要用急袭手段便能把中国空军作战飞机击毁在东南沿海几个机场的停机库或跑道上。事实证明，即使再退到四十几年前清廷统治时，在大东沟一战，中国人一向有民族气节，也不曾丢脸，即使装备落后，弹药喑哑，也还是使得日舰率先逃离战场。

八月十四日早晨，中国空军第35独立队的五架寇蒂思BT-32型轰炸机在笕桥机场起飞。风急雨猛，云高三百米，在恶劣气象条件下，日军在等待天气好转，中国空军却果决地升空了，楔形队形，以1500米的高度，冒着日军密集的地面高射炮或直扑公大纱厂的日军阵地和军械库。这场空战打得漂亮。木更津航空队队长石井义剖腹自杀。

白雨潇初中毕业后，就立下了报国从戎的志愿，这与白志国走的路是一道的。他从小在长沙生活，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守着一个天涯未归音讯渺茫的战士。娘亲至死不愿怨恨父亲，而后他自然将父亲这份事业神话了。

淞沪战役之后，繁华的上海也顷刻间血尸遍地、废墟成冢，杭州情势岌岌可危。

白雨潇刚经历了笕桥空战回来，整个人沉稳多了，也庄重多了。白雨湘再见哥哥时，远远见他走过来竟不太敢玩笑，哥哥慎重地与他重提“好好念书”四个字，这回他再不敢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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