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何出此言?”
纵使疏离如萧疏寒,也觉得郑居和这话说得有些唐突;武当门下向来亲密,哪怕本届掌门捡回来养大的弟子里出了蔡居诚这个异类,也未曾有人想过要把他和整个门派割裂开来——毕竟连萧疏寒都没说什么呢,自家兄弟闹脾气离家出走,最后是福是祸,也不过种因得果罢了。
况且郑居和身为首徒,性情一向温柔和善,又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的师弟们——甚至连因为害怕死人而躲得老远的萧居棠都把眼睛转了过来——望着他。那一张张熟悉脸上都带着意外的神色,却没有一个人出言反驳“这不对”,而是耐心地、安静地等待着,等他们的大师兄给出一个能够说服他们的解释。
这既出于对郑居和师门地位的尊敬,也源自对长久以来关怀照顾他们的长兄的、根深蒂固的信赖。
可郑居和的心底是空的。
他细细打量萧疏寒的神色,极力想要从里头找到些什么能够使自己安定下来的东西;然而那人面上只一贯沉静,叫他揣测半天,也着实拿不准师父的意思。
郑居和这便知道:他一时半会儿,约摸是说服不了他的师父了。
“……。”
青年吐出口气,于衣料上悄悄拭去掌心沁出的一点湿汗;深切的危机感正一阵又一阵地敲打着他的头皮,逼迫他必须开口说些什么,来改变目前这个糟糕至极的脱缰之局。
“今早巡山弟子来报,说于山道旁的树林中发现了两具弟子尸体。”他沉住声音,徐徐开口:“我粗验过一遍后,立刻便来请了师父——这两位师弟是怎么死的,你们后来也都知道。”
“长剑穿心,一击毙命。”邱居新道。
“没错。”郑居和轻轻颔首:“我特意又核过一遍名册,发现昨日的确还有一些弟子未曾回山,也俱言不知山上究竟发生何事;但为什么其他人都平平安安的,只有他们……”他的表情里有些悲痛的味道:“只有他们没能回来呢?”
“他们一定撞见了什么人,而正是这个人要了他们的命。”
他往周遭环视过一圈,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萧疏寒身上。透过白发掌门深不见底的瞳孔,青年依稀感觉自己受到了什么东西更宏大、更深沉、更冰冷的一瞥。
“——是万圣阁吧?”
还没等他咂摸出这一瞬间透凉的寒意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宋居亦就插了句嘴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考:“昨天那么乱,万一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那个翟天志……”
“——居亦。”虽然有些烦躁,但既然那一点灵感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了,也就没有必要非得立刻去强求什么;郑居和叹着气截过宋居亦喋喋不休的话头,再次强调了一遍:”万圣阁上下皆使短刀;你忘了这两位师弟是怎么死的了吗?“
“……也没谁规定刺客一定不能用剑啊……”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兄堵了回来,宋居亦的嘟囔里颇有一股委屈的味道。
“好好好,就算真的有刺客用剑。”见他被自己一句话说的臊眉耷眼,郑居和妥协地往下按了按掌:“——就算那天真的如居亦所说,有这么几个刺客是用着剑的,”他追问他这位外向乐天的师弟:“可在不逃就会死的时候,又有谁会突然停下来,只为了杀这两个好好走在路上、只是碰巧看到了他们的普通弟子?”
“——可是,”萧居棠怯怯问道:“除了蔡师兄,我们也没有人追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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