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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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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略微掀起一点报纸,试图去读上面的内容以转移注意力。他下意识地跳过所有提及他名字的地方,嗯…那么可读的就剩下广告区和公告栏了。

“…求同租室友,要求单身男性,价格面议,地址…”妈的谁还在乎地址!Harry伸手去够自己的外套和行李。

他受不了骑士公交上其他乘客的眼光和议论,索性提前一站下了车,拎着箱子在黑夜里大着胆子步行了几个街区,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他把箱子往房子前院的草坪上一扔,直接坐到自己的行李上,然后盲目的往身上脸上施着清洁咒语——想要给未来的房东留个好印象,像他现在这样胡子拉碴一身臭汗可不行——只不过他的魔杖射出的泡沫有点太多了,在路灯下飞舞的像舞台上的假雪,一瞬间竟让Harry有点微微失神。

就在这个时候,屋门打开了。Harry窘的恨不得当场自尽:救世主糊着一脸魔法泡沫,蓬头垢面地坐在自己的破皮箱上,头顶上明晃晃一盏舞台聚光灯般的路灯——

想要说服谁租给你一个房间吗,试试这个,简直是最完美的出场方式了…哦,还有,借着门开时屋内透出的灯光,他羞愧地发现自己还毁了他房东的草坪,被他的箱子和他脚上的破运动鞋压扁的小草仿佛在委屈地盯着他看。而Harry沾着泡沫的眼镜片冷静地告诉他自己,走过来的人是个体格魁梧的青年男子,是的,身材健壮,足以一拳打的他眼冒金星的那种健壮。

现在Harry不仅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租不到这房子了,而且还为自己的鼻梁和肋骨担忧。

男子走到Harry面前时,他从破皮箱上慌忙站起来,被未清干净的泡沫呛了一口,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猜你就是我的新室友了。”来人打量了Harry一番,语气中竟出乎意料地有些友好的意味。

“更像是租客吧…毕竟您拥有这栋房子。”Harry用袖子抹去脸上残余的泡沫,尴尬地伸出一只手,“抱歉…我是Harry…”

“你看上去比报纸照片上要…有趣些。”

听到这Harry感觉自己的脸烧的厉害,他紧张地开口:“您有名字吗?Mr…?”

“有的。”

听上去男人有点不耐烦(或者是已经开始厌恶他了?),但是他仍然拎起Harry的行李向房子走去。

那么这是…成了?Harry感觉自己幸运的像是在做梦。他愣在原地,还傻笑了一下,直到房东不耐烦地催他进来。那人提出的价格略高一些,但Harry从来就没动过看第二栋房子的心思。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这房子完全陌生却隐约透着温馨的布置一点点唤起了他的好感与兴趣。陌生是很好的,嗯…Harry这样想着,对他来说Vernon姨夫家倒是无比熟悉,姨妈将它布置成一种完全不同的…俗气甜腻的温馨。像是圣诞树上的挂饰球一样。

“我可以先转转吗?…先生?”

房东还是没有开口告诉Harry名字,但是却用眼神默许了他的探索。Harry一下子大胆起来,开始摩挲着目之所及的每样家具和摆设。

——没错啊,圣诞装饰物啊,Vernon姨夫家啊,都是甜蜜到让人想起糖尿病的东西。一直住在储物间里能有什么美好可言呢?他经常偷偷从自己床底下拖出那些标着“易碎”的纸箱,看着里面那些布满灰尘的彩球和纸带,粘满亮片的泡沫塑料星星,还有用剩下的礼物包装纸。只是不论箱子里盛的具体是哪个圣诞节的回忆,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嫉恨这些愚蠢俗气的装饰品。因此Harry喜欢的事情是阴测测地缩在自己的床上,把去年圣诞的装饰一个个捏碎,当那些碎片扎进他的手掌,他也从不会疼的叫出来。这是他懂事以后最大的消遣了。

下个圣诞节的时候Vernon会吭哧吭哧地把箱子再拖出来,然后望着里面的装饰球碎片发呆——还有被Harry撕的稀烂的彩纸,掰断了翅膀的塑料天使——这时姨妈就会走过来,狐疑地盯着Harry…

“您知道这些东西很脆弱的,咱们的圣诞节装饰物都扛不到第二年。”Harry流利地回答着,“我看见一元店有很漂亮的塑料彩球,需要我下次带回来两包吗?”

他们每次都拒绝他的好意,然后骂骂咧咧地冒着寒风开车出去买这些无聊的玩意。几天后这些东西又成了Harry一年份的玩具。

忘了圣诞节吧…至少Hogwarts的圣诞都很温馨,有很多人一起…该死,也许太多人了。

Hogwarts的宿舍相比储物间则有如天堂,但是隐私却是求而不得的奢侈…青春期到来的时候,他废寝忘食地学会了给自己的喉咙施静音咒语,以免在春梦中忘情的喊出自己教授的名字。

他所处的这栋租金至少高了15%的房子,简直就是天堂。现在他的房东正俯**,轻轻地用拨火棍翻动着壁炉中的柴火,想来他已是在准备睡下了,因为男人身上穿的是一件温柔到几近透明的衬衫式睡衣。炉火的光芒把他青年男子修长健美的身体映照的那样美好,他的睡衣又过分的轻薄宽松,光线投过来就像在纱幕上打上一道令人想入非非的剪影。Harry本就有遮掩自己取向的习惯,而这一切让他更不敢往那个方向看了。

慌乱之下他顺手从桌上抄起一张精心框好的照片,装模作样地打量起来。那上面是个绝色的女子,背景里异域风情的建筑让Harry默认地点是在印度或巴基斯坦。这南亚姑娘有着稍浅的肤色,这让她的长相带着一丝似是而非的地中海风情。她单手拉着头上的披巾,半侧着脸试图掩饰脸上的红晕,朝着相机后的人羞涩地笑着。

Harry把照片翻过来,后面写着几行热切的龙飞凤舞的花体字。前几行是天城文字母,Harry不懂印地语,但他意识的到紧随其后的几行英文应该就是翻译:

——我的挚爱,千百年来人们只能仰望明月,我却作了第一个将那月亮握在手中的人。

这简直肉麻到极点的情话给了他一下奇异的震悚。他有点想把这句话记下来,但随即又想起自己那张皱巴巴的字条,失败的表白…还有Sev…他随即又沉沦在无尽的挫败感里了。

因为Sev绝不是能被轻易忘掉的那种男子:再俊美的脸庞也可能会模糊掉的,但是声音和话语是能烙进灵魂去的。即便有朝一日连灵魂都麻木了,那些岁月也还在Harry他好记性的小脑瓜里。Harry就是这么迷恋他——也许事实真和Sev说的一样;也许他不是真正爱Sev;也许那是荷尔蒙影响的纯粹的欲念;可是Harry的的确确就是这么迷恋他。

听Slytherin的学生们讲,他们院长(同时也是校长)早就放出话来,为了庆祝他自己大难不死,毕业典礼上他负责给大家带一箱麦芽威士忌——只不过应该只有Slytherin的学生才能享用到就是了。

于是Harry只能去猪头酒吧悄悄点一杯那种威士忌,那味道就像吞了刀子下去,可是当那液体火辣辣地劈开舌头直杀肺腑,热度就像蛇在他的血管里漫流,小腹下面更是隐隐升起一股邪火来。妈d,人们说喝酒可以忘却痛苦烦恼,可是喝这个他怎么能忘掉呢?这些感觉无一不让Harry想起Sev,Harry被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粗旷的烟熏味道在他嘴里漫开,他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人们都说离开他,就会慢慢忘了这种痛苦的,可是Harry清醒的每分每秒都在徒劳的去恨他,根本忘不掉的。Harry对梦中情人的品味一直那么该死的具体而挑剔,而能让Harry魂不守舍的人,又该得是怎样地难以忘怀呢…

当Harry从混沌的,思念的痛苦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签下了合同,拖着行李进了房间。在床上辗转躺了至少两个小时后,他小腹下面的邪火唤醒了他。在以往的惯例中,压低了声音再动动手就能完美解决这种尴尬的情况,只是他现在还没从那种羞愤的情绪中走出来,根本不愿意,也不可能像以往一样,基于对Sev的幻想而自渎。最后Harry索性掀开被子冲出了房门,赤足跑到屋外之前被他压坏了一大片的草地上。清凉的晚风和足底潮湿的冷意穿过他的皮肤去压那邪火,可是却势均力敌。Harry盲目地踱步,打算找些什么东西来再分散一下精力。

他注意到了理应刻着房主姓名的铭牌。

这块铭牌被粗暴地横着刮去了一整层,那么这栋房子没准易主过好几次,弄的这最新的住客都懒的做新铭牌了。新主人(应该就是他的房东)的名字被用一点浅色油漆潦草地涂抹在上面,几乎不能辨识。

——真是像它的主人一样少言寡语,Harry想着。好吧,Mr. Sharma。他默念了一遍。嗯,我绝对能记得住这个。Harry又在外面站了一小会,等到他的荷尔蒙消停了,就在门阶前拿了块抹布揩掉了脚上的露水再回了房间,这天晚上他迷迷糊糊竟睡了个好觉。

早上他被叫起来用早餐,不过对于这种礼节性的招待,Harry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主要是因为他得以仔细打量自己的房东了:从有破洞的白色背心下隐约可见的肌肉轮廓。到男人读报纸时微锁起的眉头,被烟草染的微黄的粗糙指尖——处处都是奇异的未见的美色。这么多年来Harry只沉迷于一个人的魅力,但这一走出来才发现这世上可是处处都有精彩。

他正端着咖啡看报纸,不知是看什么东西入迷以至于洒了一点出来,在裤子上淋了两小滴。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去管的意思,最后仅仅用手背擦了擦嘴,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下颌上的浅窝。浑然不觉中已经把对面缺乏定力的少年撩拨的脸热心跳。

可Harry冥冥之中却觉得对房东的欣赏正中了Sev的下怀。那些关于他青春期的一切疯狂爱恋都只是撸一管的欲望的说辞,在他对着房东的白背心流口水的时候简直振聋发聩。因此即便如此美景当前,Harry的骄傲还让他坚守着那可怜的忠贞,为这还没开始就被Sev碾得粉碎的爱情,他固执的决定不多看房东一眼。

“Sharma先生,谢谢…”Harry接过一盘丰盛的英式早餐时紧张地开口道谢。

男人把手中的报纸折起放下,最后无意识地用手压了下纸张鼓起的部分,可这都诱惑的好像揉碎池水上一片月光:“我看上去像是新德里来的吗?”

那当然是一点也不像了。比起新德里,也许更接近杜塞尔多夫吧。

Harry脸红了:“我看了外面的铭牌…抱歉…我只想好好认识下您。”

“叫'先生'就可以。铭牌上的是前任房主的名字。这房子易主过多次,我马上也会把它转手掉的…我们不可能有太多交集,而我真心不喜欢陌生人间无意义的寒暄。抱歉了,Potter先生。”

“好吧先生,” Harry投降,“祝您今天一切顺----”

对方关上房门的声音让Harry自觉地闭嘴了。

“…如果得到你的名字都那么难,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Harry无意识地默念着自己从别处看来的情话,他努力地背下这句话的时候肯定还是想着Sev的。那么现在刻意用来形容另一个男人的时候,相隔遥远的Sev的心里,会隐隐被嫉妒的火苗燎烫一下吗?

Harry觉得幻想Sev加速的心跳未免太过奢侈了——有朝一日,这心跳能为提起Harry这个人而漏上半拍就足够了。

他还是不知道房东的名字,总之他昨晚真应该好好读读那合同的。话说这位先生还真是古怪孤僻的可以,但Harry一想到他胸肌撑起的白背心就原谅他了…想来他周围的人也是这么原谅这种古怪的吧。

Harry狠狠咬了口吐司,嗯,没错,和这般人物住在一起,他很快就能忘了Sev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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