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探病（1/2）

卢修斯又做梦了，当他发现自己从马尔福庄园那印有精致暗纹、挂着银质蛇形烛台的墙壁中穿过的时候，不愿面对自己可能死亡并变成幽灵的事实，果断地决定承认这是一梦境。

虽然是梦，卢修斯还是很小心地避开家中的画像，走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密道，悄悄寻找着梦中的德拉科。

走过了一间又一间的熟悉却又陌生的房间，马尔福式华贵装饰在消失，被替换成幽暗的骷髅和盘旋的毒蛇，越来越多的黑色遮盖了原本的光亮，这是黑魔王喜欢的风格。墙上被割下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这是贝拉的爱好；用黑魔法保存的被挖下来的眼珠，是拉布斯坦莱斯特兰奇的杰作；习惯性让房间里充满鲜血的味道而并非马尔福家特质熏香的，是据说有着吸血鬼血统的安东宁多洛霍夫的小爱好。

这早已不是他的马尔福庄园，而是黑魔王的花园，食死徒狂欢的地方。卢修斯停下脚步，忍不住用手抚摸着不知被哪个食死徒用切割咒偷走一半的纯金水仙壁雕，重重地叹了口气。

过道里隐约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低沉的说话声。卢修斯穿过墙壁躲到房间里了，挥手试图用上一个窃听咒，不过却没有成功。幽灵当然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不不不，是因为梦境，这只是个梦。

仿佛能如他所愿的，说话声变得清晰起来，是德拉科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安慰着纳西莎，不停说着一处庄园的景致。那是马尔福在南法的一个小别院，不过是个别墅，只是外面有着一整片的薰衣草田。

听起来，德拉科在试图劝纳西莎去法国小住，而不是住在这个时时会让她想起去世丈夫的地方。

“幽灵”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强忍着冲动没有从墙壁中突然冒出来，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里大概就是他原来的世界，看起来波特那小子最终还是打败了黑魔王。至少德拉科和纳西莎都没受审判和阿兹卡班的苦，一切都很好。

“我们会回来的，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的德拉科突然坚定地说，“我保证，马尔福庄园不会属于任何人，除了马尔福。”

惊讶的卢修斯一不小心飘出了墙壁，接着就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高贵优雅顽自信从容强坚毅成熟富有魅力……的德拉科。

儿子长大了，上一刻还躲在他身后哭泣的儿子长大了，现在正站在他母亲身前，坚定地守护这个家。卢修斯感到一阵欣慰，抬头露出骄傲的表情，仿佛能够看到马尔福家愈发辉煌灿烂的未来。

这一状态一直持续到卢修斯跟随德拉科走出马尔福庄园。接着门口等着的几个魔法部官员和傲罗和德拉科简略交谈了几句，就开始在庄园外面施展魔咒。卢修斯这才意识到，让自己儿子一夜长大的代价有多大。

自诩正义又爱管闲事的救世主波特也来了，正用一种极富说服力的语气告诉德拉科，因为黑魔王和食死徒曾经住在这里，可能会留下许多黑魔法物品以及诅咒，会危害到德拉科和马尔福夫人的安全，所以才要将庄园监控在魔法部傲罗之下。

德拉科的眼底满是嘲讽，只是急于把这一切都解释成好意的哈利并没有看到。然后，德拉科微笑地跟哈利道谢，感谢他抽空来访，又和魔法部的官员寒暄几句，套了几句话，确定这一监控起码要维持五到十年之后，很快带着纳西莎用门钥匙离开。

卢修斯不知道他们去哪，事实上从傲罗开始用魔咒封闭庄园起，他就发现自己不再能动弹。等到所有魔咒都完成，布下的魔法阵开始发挥效用的时候，卢修斯就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见了。

一股巨大的拉力勾着他的后心往一个方向扯去。卢修斯放松自己没有任何反抗，他知道梦该醒了，知道德拉科活着，并成长到足以担起马尔福家族，这已经是梅林的恩赐了。而另一个德拉科，则还在那样天真的年纪，无条件地信任仰仗他的父亲，轻易地崇拜信仰强大，盲目地模仿、跟随……

而这样的结局，卢修斯已经能够遇见。他希望德拉科能够长大，却又不想让他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如果可以，他宁可是自己来付。

这么一想，卢修斯就急切起来，生怕自己晚一步，德拉科就已经落入黑魔王的掌控（呃，本来打成‘黑魔王的怀抱’，总觉得有点儿惊悚，其实L爹实在吃醋吧……）。

镇定，集中精神，想清楚自己是谁，然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努力睁开眼睛。

“韦斯莱！”卢修斯被睁眼所见的一片红色吓了一跳，与预想中的铂金色相差太多，以至于呈现了半秒呆滞状态，然后差点从床上跳下来，一副备战中的模样——当然，贵族都是偏好动口不动手的战斗。

“咳咳，马尔福。”亚瑟也被卢修斯惊到了。只是来没来得及做出怒目而视的反应，就收到了邓布利多和蔼的充满期许的目光，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跟卢修斯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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