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太子以巡军犒赏戍边将领为由暗中奉旨来到祁镇,名头说的好听,实际里干事恁的没谱。一留又是留半月,夜夜留宿朝贵楼,荒 淫 无度的名头算是赖在头顶坐稳了。他也只是头天在应清秋屋内补补眠,其余夜里要么是别的头牌要么是专点雏儿,男人都好这口,也就斩梅这种天生歪了脊梁骨的喜欢扮成女人的兔儿爷。
刘戚但凡见到应清秋,见到那张比女人还美的小脸蛋就动心,可再想想他裤 裆里还有根男人什物便忍不住倒胃口,索性眼不见为净吧。于是应清秋里只闻春花嘴碎随口念念今个大爷又点了谁谁谁,谁和谁晚上一起伺候着,享齐人之福嗳,小半月里都无缘见得那位一夜可驭二女还是三女的神勇殿下。但他用得着管那么多么?他的那位心上人底下可没货。
督公打从太子微服私访探察民情后就忙得跟陀螺似的,上头那位把事务全推给他自个去享乐了。先前的事情差个结尾工作冷不丁又要迎新,这几天晚上基本没怎么睡好,他起得要比打鸣的公鸡还要早,苦啊,可这不就是奴才的命吗,十年二十年都这么挺过来了,再忍忍吧。
忙进忙出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心里没由来会想起趴在二楼栏杆上等他的那位,每每见他每每人都要笑成一朵花,那是真心盼他来,就算斩梅两手空空只带来满身肮脏的沙砾灰尘。甜腻腻的一声爷直叫他心口勾蜜糖,再苦再累也一笔勾销了。那种信念像根胡萝卜在吊着斩梅这头驴不断往前踏蹄,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人以后能过得更好。都打算好了,回去后在京拣块地方辟新府,让清秋进门当老爷,仆役成群,不必再看人脸色讨饭吃,不用再管旁人叫爷,自己就是他的爷。
两个相互牵挂的人已有三日未见,督公近来忙活的事总算有了个结果,这夜里刚把事弄完他便兴冲冲地赶到朝贵楼。此时夜里值班打更的衙役铜锣一敲正喊三更,寻常人家早早睡,万籁俱静的时刻,斩梅前脚刚踏入前门门槛后脚就犹豫了,跨出去的腿复而退回,他睡了吗?会不会扰人清梦?
踌躇许久后斩梅决定绕到后院,这里视野宽阔一眼能望去二楼,他的那间房。窗纸是黑糊黑糊的,屋里没点蜡烛,想必是睡了。有点失望,虽然一直都在劝自己不要去打搅他休息,但是脑袋里盘桓着的想法嗡嗡直叫:看一眼,只看一眼就走。
未待督公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猱身一跃飞上二楼,眼前是日思夜想的地方,触手可及。扶着窗棂,木窗压抑着绵长的一声嘎吱,似半夜老妪的长吟痛哭,在寂静的时空中显得格外刺耳,斩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窗隙拉开两指宽,他的眼睛往里凑,耳边有微弱风声,还有他呼之欲出的心跳。
做贼一般。
和预想的一样,屋内是伸手不见五指,连床都瞧不清楚何谈人呢。督公敞窗猫身而入,靴尖甫一落地,昏暗的房间里乍然闪出一线光亮,星火烛光悄然生长,照亮蜡烛后那张睡意怔忪的脸。斩梅愣住,只听应清秋疑惑地嘟囔一句:
“……督公?”
应清秋身上只套松垮的白里衫和棉衬裤,长发乌涤涤铺在身后看起来就像夜里四处飘荡的小鬼。他起先是诧异,后来渐转成惊喜,“爷可算来了!”反倒是瞧一眼便走的督公呆站着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怎么就醒了?”他讷讷道似乎是在自我质疑。
“醒就醒了还有什么为什么,”应清秋不容他想那么多,一把拉他过斩梅坐在床侧,蜡烛摆在床头边,这点烛光只够照亮两人相视的面容。睡前应清秋卸干净覆在脸上的厚胭水粉,眼下可见的只余清丽二字,他的眼睫在昏黄灯火下覆盖上一层阴影,蝴蝶的翅膀扑簌着遮挡住凝视斩梅时的万般柔情。突然想起什么,花容失色,随后赶紧捂住脸,声音在掌心里闷闷的,“等等!你盯我的脸这样久干什么?卸了妆长得不一样了?丑了?别看了,别看了你!”
这人可能年纪大了脑子真是有点不好使,人家拐弯抹角要讨他一句安慰他愣是没转过弯,“别啊,”督公把应清秋的手压下来,在对方希冀的目光下一本正经地说,“洗了确实有点素衬得气色不好,但是清秋你才十八啊,这个年纪抹浓妆坏脸,以后老了更不好看。”
“……爷方才为什么要进来?”应清秋很失望,“我刚才为什么没把你一脚踹下去?”
后悔没有被一脚踹下二楼的督公一脸莫名其妙,刚想张口争辩两句对方又抛过来一个问题:“今夜留宿吗?”应清秋抽了抽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个人睡好冷啊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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