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1/2）

夜宵一条街灯光辉煌。勺勺油洒下的滋啦，老板的吆喝，酒杯碰到一起发出的清脆响彻夜空。与以往不同，今晚各大摊点多了好些年轻面孔，张张稚嫩，都是吆喝着来吃散伙饭的。

赵一凡他们掀起帘钻进红色大棚的时候，就发现角落那桌有俩人挨得特近，不知在说些什么，各自春风迎面。

还是沈迒先看到了来人，旋即微微正色，咳了两声。

姜来一偏脑袋，表情算不上特别友好，倒像是嫌他们来早了。

“打扰了，打扰了。”赵一凡讪讪地抽了把椅子坐到对面，和路邈陈宇航挤在一边。

“点菜了么？”路邈看了看俩人。

姜来：“没呢。”

“合着你俩来这么久在干些……”陈宇航话说到一半，大腿被路邈掐了一把，很快止住了嘴。

“他逗你们呢，刚点了。”沈迒笑了笑。

“苕皮面筋韭菜羊肉串牛油香肠各二十串，还有盘茄子生蚝烤鱼，一箱冰啤，不够再添。”姜来一只手搭在沈迒的椅子靠背上，“今儿我请。”

姜来平常请客次数也不少，但仨人警惕性强，敏感地察觉他今儿兴致和以往不太一样，颇有些一朝得道宴请鸡犬之意。

面对三道审视的目光，沈迒保持着表面的淡定。

“跟你们说一笑话。”赵一凡不再探究，聊起别的，“今儿上午考理综前，旁边座位一哥们地喊了我好几声，起初以为是喊我关窗呢，结果他来一句‘你待会能借我抄吗’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有人想抄我的试卷。”

“你答应了吗？”陈宇梁问。

“肯定啊。”赵一凡挺挺胸脯，“不能让信赖我的兄弟失望不是？”

“那他挺惨的。”路邈摇摇头。

赵一凡劈手打过去，又听姜来道：“蒙都比你对的多。”

这一个个的，赵一凡根本打不过来，只有沈迒表达了关切：“没被发现吧？”

“必须没有啊！我也没刻意给他抄，他冲我这探头探脑的时候不挡就是了。”赵一凡拊膺，“临了了，拉下水一个是一个。”

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陈宇梁说他斜前方有一同学老抖腿，晃得他眼都花了，路邈说了个更狠的，前座一哥们估摸是没洗澡，汗臭熏得他晕的慌，后悔没捎带瓶清凉油。

这会人比平常多，年轻后生个个都是能吃的主，菜点个不停，上得也慢，几人聊着天，也不觉得时间漫长。

姜来一面笑着，一面状似无意地斜眼瞅沈迒，还没从刚刚那股子甜劲缓过来。

有酒肉有朋友，有大把的时间挥霍，有他最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简直幸福得不着边。

视线里的沈迒忽然转头，姜来的偷看被毫无防备地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沈迒也感觉到了这丝微妙，稍稍别开目光，道：“我去外头看看菜。”

“饿了？”姜来问。

“不是，替你盯着点辣，别放多了。”沈迒起身。

“那你早点回来。”姜来笑得一嘴甜。

等沈迒掀帘子不见人了，姜来才回过头。

这一回头，就被仨人的虎视眈眈给吓着了。

“你俩什么气氛啊，不交代交代？”赵一凡敲着筷子。

路邈：“What’sman？”

陈宇梁：“从实招来！”

姜来也没扭捏，关键是实在忍不住，坦然道：“我升职了，正式男友。”

“靠！”赵一凡率先敲桌，“我不服！”

“萌萌，加把劲，总有一天你也能秀起来。”路邈同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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