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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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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一个国王掉了脑袋,没有一个国家改朝换代,只有无数平民,暴尸街头,不只有新教徒,还有天主教徒,公仇私怨一起了。

只有在死亡这件事上,新旧教徒才终于在教义上达成共识。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它就像往常一样看着这座城市。上帝并没有因为这场铲除异教的屠杀而对巴黎更加热忱,也没有因为无数公正无辜的新教徒惨遭屠戮而泪流不止。

路易下楼的时候,于贝尔已经醒了。

昨晚,因为受伤的人员不能搬动,他就睡在了底楼大厅的那两张餐桌上。费尔南给他拿来了个枕头,又给他盖上了一条毛毯。

路易走近床边看他的时候,于贝尔的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餐刀,向路易刺去。无奈,他太过虚弱,被路易轻轻松松握住了手腕。

“哇哦!原来你就是这样迎接救了你两命的恩人的!”

“你昨天明明想害我!结果因为我命大,居然活了下来,今天你又来我面前充好人!”

“真的是他救了你,于贝尔。”

费尔南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黑面包和煎鸡蛋,这是今天的早饭。

于贝尔不说话了,他的眼睛转向了别处。路易对他粗暴的脾气也没有记恨,他和费尔南面对面坐下来吃早餐,直到一个卢浮宫来的信使敲门。

老板费尔南跑去开门。

“这封信是给安茹公爵的,请您务必要交到他手上。”

“孩子,我看你是送错了吧?安茹公爵就算是醉得一塌糊涂,也不会到我店里来借宿……”

“我就是安茹公爵。”

路易拨开挡在门口的旅店老板,接过了那封信。

送信的年轻人完成使命转身离去,费尔南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安茹公爵!这么说,你是皇族咯?”

“是的。来这儿第一天我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于贝尔了,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啊?”

费尔南把眼睛转向于贝尔,后者此时也胆怯地望着他。

“于贝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和我说!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傲慢自大的一般贵族!”

“他只说了他姓瓦卢瓦,是安茹公爵,我怎么会知道他是皇族?”

“瓦卢瓦就是皇族的姓氏,你个笨蛋!”

费尔南简直暴跳如雷,看他那架势,似乎就要冲上去把于贝尔撕碎。路易这时候走过去拦在他们中间。

“老板,别这样,他伤口还没好。”他说。“再说,这并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我又不是你招待的第一位绅士……”

“第一位绅士是谁?”费尔南抓耳挠腮也没有想起来。

“安托万伯爵呀!”

旅店老板看了看于贝尔,脸上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亲爱的公爵先生,我对我堂弟竟然欺骗了你感到非常抱歉。他并不是什么贵族,他和我一样只是普通人。我们从乡下来,一起开了这家旅馆……”

“那他为什么会住在那间房间里?”

“哎呀公爵先生!说来话长,要是早知道你是王室成员,我就算有几个脑袋,也不敢……”

“不敢什么?”

“您要答应原谅我和我堂弟我才会说……”

“不管什么,我原谅你们。好了,现在快告诉我!”

“我们……偷了您的东西……”

费尔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钱袋,表情悔恨地交还给公爵。路易把钱币倒在手心里一数,正是他丢失的数目。

“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

“一个吊坠。”

“我发誓我没拿过!”费尔南说。“您要知道,我们虽然做生意不诚实,经常偷客人些钱财,但是私人物品,是绝不会碰的!”

“你堂弟呢?”

“于贝尔?”

“我没拿过啊,混蛋!我不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他的鼻尖上,附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疼痛,还是因为害怕堂兄责骂。消瘦的脸庞,在病痛和紧张的作用下变得十分苍白,只有两片嘴唇,因为他刚才沉吟时的啃咬而显出红润的色泽。

路易没来由地觉得他有些好看。

“好吧,我相信你。”

他转过身拆开刚才信使送来的信件,上面是他父亲的笔记,要求他马上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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