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三

海边，夕阳，沙滩阳光红好。炊烟缓缓飘起一两柱，还没到吃饭的时候，但饭香好像已经有隐隐吹来。

有村里小孩在堆着沙碉，一个大一点男孩照看着她，他们身边附近是片较繁茂的灌木林丛。

男孩过了喜欢玩沙的年纪，他听父母的话来看着妹妹，但他的确无聊，坐在沙子上打哈欠。

妹妹把一块湿沙快啪到男孩身上，男孩看了一眼，没理。然后又是一块……最后男孩被包圆进了女孩的沙碉艺术创作里。他只漏了个头在外面，黑眼睛无趣地眨巴着，等着父母唤他们吃饭。

这时男孩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他耳朵机灵动了几下，最后彻底歇息。他说：“妹，好了吗？”

小女孩大鼻涕挂在鼻子下，她说话还不太流畅，说：“没、没。玩。”

她擤了下鼻涕，刚巧盖过了一阵枝叶晃动声。

男孩仔细听了下，确定不是父母的呼唤声后，他瘫软下来：“啊，真无聊。”

女孩的艺术大作因为哥哥的懈怠一下就被压倒一半。大作未成先死友军之手，女孩鼻子一抽一抽，眼看就要哭出来。

这时，女孩头顶上闪过一道晶晶亮的透蓝光桥，光桥不高，压得有些低，光透过冰，闪出一种朦胧幻感。女孩“哇哇”叫了几声，忘了哭，伸手往头顶上一抱——

“你给我站住！”

哪吒踩着风火轮，疾驰而过。

他到底是冰属性，火逼灵，无意识下哪吒自身灵气在他身旁凝成冰气保护着他。这冰气在空气中凝结，结成一段拖曳着的冰桥。冰桥易起易散，像先行军在哪吒前方开道，又像护卫者在他身后守卫。哪吒跑得快，女孩一抱上去，就顺着被拖走了。

被埋住的男孩张着嘴瘫着腿，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挂在一个长长的蓝色东西上面，好像是被吊住了一样，小脚丫子一蹬一蹬的，还没眨眼呢，就只见到被一个身高腿长踩着冒火东西的人一下就裹走了。

男孩愣了好一会儿，想起这奇怪打扮的人是谁了。

他从沙里抖落出来，也顾不上拍身子，急吼吼就往村里跑：“救命啊！哪吒绑人啦！往海上跑啦啊！”

哪吒最开始可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挂了个娃娃。他守这海上的小妖精快半个月，他哪吒跑得快，妖精溜得更迅。他这头刚看到妖精的头，那边就没影了。哪吒第一天从山河社稷图里出来的时候，不大懂，死守，守到天黑虫起。潮汛涨，海浪一浪浪拍打，泡沫又碾成灰。哪吒就坐在岸边盘腿坐着，海水淹过了哪吒大半个身子。他稳坐，像佛又像石，湛蓝的眼睛只盯着前方黑成线的波涛海面，他成了黑暗下的一个剪影。

最后殷夫人提着灯笼，拉着长长一溜家丁出来找。

哪吒本来想说：“娘，你操什么心。”

但他看到殷夫人眼角挂着的好像是泪花一样的东西了。哪吒将话咽下，乖乖地给亲娘提着耳朵带回李府去。

但这一晚上的死守无果就好似给哪吒下了心结咒，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海边。

海边是村民的谋生的之处，白日里大家在海边忙碌求生，就哪吒一人，大高个，看着凶神恶煞、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没事就盯着海面看，好似要同渔家们抢鱼似的。又加之他随身携带尖长锐枪具，像是个危险人物。平日里村民们都相当抵触哪吒，耳提面命自家小孩不要太靠近“李家的三公子”。哪知这才多久，这危险人物的身份就坐实了。

但哪吒还不知道这些。他今日出门，守了半日，在火红的夕阳海面上，看到了一个随海波上下起伏的小小身影。

他吸取教训，像猫一样潜伏起来。他本想缓慢靠近，再一击即出、冰冻半海，揪出妖怪，了了心结魔咒。

但海里的身影只冒头一小会，眼看着就又要躲回海里去了。哪吒心急，顾不了许多，唤出风火轮就往前赶：“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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