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7 临时活动（1/2）

早上7时30分，克莱门特和卡门抵达美术馆。

作为此次个人画展的作者，画作相关克莱门特尽数亲自带人安排妥当，其他跟主办方交流的工作事务则都由克莱门特信任的经纪人全权代表。

卡门的工作能力绝对不容置疑，尤其是她的效力对象克莱门特·亚当斯先生。

因此，克莱门特只在美术馆内走了一圈，巡视一遍经他手的地方，没发现有任何纰漏之处后，便将双手插进了风衣兜里，转身就走。

这里的事卡门一个人就能搞定，克莱门特从不怀疑以对方的强势会无法掌控全局，大概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都已经被她备录在案且预设好几个备用计划了。有这样能干的卡门在手，克莱门特自觉他在馆里当个穷喘气的人形立牌都不会有人过问一下。

当然，克莱门特并没有只当一个甩手掌柜的意思。

他朝门外走去，在美术馆大门前停了停，询问过保安是否打扰后，就跟他们一起在那里当门柱了。

相比身材魁梧，生人勿近的保安先生们，克莱门特着实长了一张会骗人的好脸蛋，所以，当克莱门特抱着自己的速写本在门口站得像个特立独行的男模时，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有人试图跟他打招呼，克莱门特抬眼一瞟，没理。

来人纳闷，还想说什么，克莱门特把手里的速写本亮出来，上面横列一行花体英文：非持票观众入口。

围观的众人：“……”

全部茫然。

事实上，匡提科美术馆早在月前就打出了招牌，说自今日起会举行一场为期三天的个人画展，来访者可购票入内，并在展内进行慈善拍卖，这三天的盈利所得最后都会流入匡提科的慈善基金会……但，眼前这个算怎么回事？

克莱门特垂着眼，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说：“这是一次临时活动，想进去的人可以在这上面画一幅画，如果我满意，你的门票将由我来支付。”

第一个跟克莱门特搭话的中年男人说：“Well，有点意思。”

然后他接过了克莱门特手中的纸笔，草草画了一副图。

克莱门特扫了眼，评价是笔触散漫，不成规模……但这本来就是一个对行外人而言的小游戏。

他让了让：“请。”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谢谢。”

早上整点8时。

画展正式开放。

陆陆续续有拿了门票的人来看期待已久的画展，第一个吃螃蟹拿了免费票的人也跟着走进去。

某些本是路过的人群都被挑起了兴致，但很遗憾，随后成功过关的人并不多，甚至有人怀疑克莱门特是找了先前的中年男人当了托，克莱门特不屑置辩，只自顾自地重复手上的动作——给出纸笔，收回一看。

尔后，一个又一个的pass，pass，and pass。

就这样，到了第二十四个。

“嗯？”克莱门特发出一个鼻音，眼睛从速写本上过于凌乱，没有章法的线条上离开，落到对面的年轻男孩身上。

他的年龄大概在十六七到二十一二时间，按照国际说法，他们欧美人总是少年老成，十五岁就长二十五岁的脸，二十五岁比十五也不差。

克莱门特道：“请。”

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从他身侧走过。

之后又有一些人不死心的尝试着，有的过了有的没过，谁也不知道克莱门特的挑选条件是什么，男人、女人、上班族、学生党，他只轻轻一瞟那些潦草图画，就做出了决定。

“早上好，克莱门特。”一个标准西装三件套的意大利男人不急着进展馆，倒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克莱门特的脸看了起来，笑道：“你把自己装饰的像个行为艺术家而非一个新锐画家。”

克莱门特长眉一挑，将脸上的无所事事与百般聊赖都一扫而空，回应道：“我的才华不靠他人的议论而活。”

“很高兴见到你，大卫。”克莱门特对难得一见的忘年交挥挥手。

得说，他们寒暄的方式极为特别，没有拥抱，没有热络的讨论，更没有大量辞藻堆砌而成的人情往来。

大卫·罗西只是掏出了雪茄盒，分了一支给克莱门特，在克莱门特腾出手来接时，替他剪开，点燃……同样的动作自己再来一遍。

两人移步到旁边，同时吸了一口雪茄。

第一口雪茄的香气馥郁而华美，是值得品味良久的享受。

将嘴里的香气缓慢吐出，克莱门特才开口：“是我送你的那盒吧，这味道可真让人怀念，我从小就是沐浴着这样的香气长大的。”

罗西道：“不错，可惜你不告诉我原产地在哪儿，我现在真是抽一支少一支了。”

克莱门特玩味一笑：“因为我说了你也买不到。”

大卫：“哦？”

克莱门特解释道：“这是亚当斯家的私产，我叔叔简直爱死了它。”

“他一定是个极懂享受的绅士。”罗西面露遗憾的说：“说实话，我一直很想见见他。”

“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开始，我就很好奇他了。”

克莱门特道：“因为他从我四岁就教我抽雪茄？”

罗西也笑了：“一半一半。”

克莱门特说：“这个不太容易，我叔叔的活动范围只在亚当斯附近，各种意义上的，亚当斯们和亚当斯的领地附近。”

罗西叹息一声：“可惜了。”

克莱门特笑而不语。

克莱门特没干等着抽完这支雪茄，他其实很少抽这东西，以前在家也偶尔才会跟着叔叔来一支，出来后更没把雪茄列入他的购物单里过。这次从家乡寄来的雪茄也是，若非他将其转赠给大卫·罗西，指不定它们就要被冷落到猴年马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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