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入梦01（2/2）

无人回应。

整片林子里只剩下低低的风穿树叶声，以及静谧的阳光。云起再度试了试画阵，依旧失败，摸了摸腰间，纵心倒还在。他决定四处走走，看看这究竟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未等走出几步，林间忽然收了阳光，似是转了阴雨颜色，浓浓的雾气越来越重，甚至连几步之远的树木都看不太清。

远远的一个人影踱步走来，云起悄悄捏了捏纵心。这人接着往前走，边走边四处张望。刚刚走到近处，云起便看到乔玉凌一脸茫然地拿着水壶，边往云起所在的方向走来、走边回头望着来处。

“大石头！”忽被人这么喊道，乔玉凌一愣，回头便看到了云起，此时也顾不上同他理论不可诨叫大石头了，慌忙问道：“云起，我们这是在哪里？”

云起仔细回忆起来，但脑袋模模糊糊却很难想起来什么，忽然一瞥眼看到了乔玉凌手上的水壶，恍然大悟。

似乎此前四人御剑至山门口，找了一株树木坐下调息，乔玉凌正是主动去打水来给各位解渴。但却不知如何二人醒来便是完全不同是时景，而那乔玉容和苏澜二人也不见了踪影。

云起摸了摸周围的树木，触感很真实，很难判定是幻境还是梦境，思索片刻，他问道：“玉凌，你可否能使用仙法？”

乔玉凌摇摇头，看来是早已试过。云起上下一打量，更是哑然失笑，这乔玉凌的灵囊和君子剑都不在，手中真真独独就剩下一水壶。只能保佑这无论是幻境还是梦境之地千万不要有任何妖魔鬼怪，不然到时候只能看玉凌兄狂舞大水壶了。

“玉凌兄，你怎么看，你觉得这是幻境还是梦境？”云起问道。若是幻境，虽看起来虚幻但其间发生之事却为真实，故不可莽撞而行；但若是梦境，即使看起来如何真实，但凡大梦醒来、就与现实无甚关联。所以若可确定是梦境，也有直接自损破梦之法，这痛楚自会将人从梦境中唤醒。

“幻境亦幻亦真，梦境亦虚亦实，说实话，我不知道。”乔玉凌老实说道。虽说松乔师叔性格洒脱随遇而安，可在这教徒弟方面也太无为而治了，昨日的初成怨灵不听语义不知，今日的梦境幻境甚至连区别都懒得去细想。云起暗暗想到，像乔玉凌这种门徒，也许定仁师叔辅仁师叔那种刻板严训的路子，可能还更合适他一些。

低头叹了口气，云起发现地上有些小石砾，便招呼道：“玉凌，这地上有小石子，你快捡一些，也好防防身。”

“啊？可我有傲雪啊……诶我傲雪呢？？”方才一直拿着水壶，并未想到佩剑之事，听云起说起防身，乔玉凌这才发现自己的佩剑并不在腰间，有些慌张起来。

“所以我说要你捡一些石砾啊，喏。”云起方才捡了几颗，递给了乔玉凌。乔玉凌失了佩剑，颇有些闷闷不乐，接了石砾便狠狠丢了一颗来撒气。这小石子向前冲了没多远便看不清去向了。

“哎哟！”乔玉凌忽然揉了揉后脑勺，惊叫道：“谁打我。”

云起一惊，乔玉凌持续揉着后脑勺，四下张望了许久，才回正身子对云起说：“好像是石子。”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云起从他手中又取了一颗石子，向前丢去，果然没蹦多远便因这大雾看不清了。而此时从云起背后传来了一声非常细微的声音，云起回头，恰是一颗石子落在脚下不远处。

云起大喜，此次取了二枚石子再度往前丢去，丢出后便立刻回身看着身后，果然！二颗石子似有人从背后丢来，落在云起身旁不远的地上。

这下让云起胸有成竹起来，他对乔玉凌说：“你一步别动，就留在这原地。”接着便往那丢石子的方向走去，才走两三步，身影已快被雾气淹没了。

乔玉凌似有些心急，冲着云起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里啊？”

“你别动！”云起的声音忽然从乔玉凌背后传来。乔玉凌回头发现云起正从另一方向朝自己走来：“……这是……有限空间？”

“聪明！”云起道。这幻境再虚也为实景，虽幻境可能会空间扭曲、时间扭曲或者发生种种违背常理之事，但若是幻境的话，场景看起来再玄幻却也是真的，自然也可供探索。而梦境通常是灵的片段体验加工而成，即使看起来如何真实，也逃不过“片段记忆”这一局限，通常会存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不甚合常理的地方和相对有限的空间，三者能寻出一二便可确认为梦境。

当前这林地虽看起来无边无际，未走几步便陡然起雾，像极了意识模糊的边缘。云起以石子探路后又以玉凌为坐标横走了一遍后发现——横向不过十步有余。这空间大小显然有些太小了，无论如何也非幻境。

若是幻境，则会稍微棘手一些，须引路人方可脱离，暂无内部脱离之法。但既知是梦境，这脱出方法便有许多了，自损、异常、失重均可破梦。云起正在思索，忽然被乔玉凌一把抓住胳膊，他哆哆嗦嗦地说道：“云……云起……你你你你快看那是什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