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怎么？你以为习武就只是跑个步那么简单？”

“不是，父亲，你看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嗯？快吗？”

“不……不快吗？”

“不快啊。”

朝元一噎，准备讲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吃好了，”父亲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院中去，为父教你射箭。”

朝元连声辩都机会都没有，就被拖走了。

本以为父亲要让自己拉弓，没想到第一课却是——练麒麟臂。

一上午，朝元连弓的毛儿都没碰到，只是了“一些”臂力练习。

真惨啊，当初自己真不该说要习武啊。

下午，朝元甩着两条脱力的胳膊，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到了书房。

张先生见她如此，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吧，不听我劝，吃到苦头了吧。”

朝元愤愤。

今日教的，果真是《论语》。但教学方式还是老套路，先生念一句，朝元念一句。念了两遍后先生阐述大意。

朝元看来，这先生就是照本宣科，没有什么延伸拓展干货之类的。

还是要靠自己。

“朝元，今日所学，要尽数背下，为师明日是要考教的。”

就知道，呵呵。自己上午训练累成这副狗样，估计头一沾到枕头就着，第二日天不亮又要训练，哪有时间背啊！

无法，只得咬咬牙：“学生知道了。”

“嗯。”先生点了点头便走了。

朝元捧起书，心烦意乱。只能从小时间抓起了。

于是，晚膳的时候，书就摊在朝元腿上。

父亲见了，不悦道：“吃饭就好好吃饭，莫要弄脏了书。”

朝元心想，合着你闺女还没一本书重要呢。敷衍地点头称是，这边继续背。

朝元沐浴有人伺候，这边就让丫鬟举着书让自己背。下次做个书架子吧，这侍女手不稳，太抖。

朝元也本身想将书带进茅房的。父母亲以及侍从们坚决不同意，朝元这才放弃。上厕所手上没点东西还真不舒服。

解决完之后，朝元取出鼻孔中的枣子，有侍女用布巾帮朝元擦了，又给朝元换了身衣服。这才作罢。

有钱人过得是什么奢靡腐化的生活，真是。

第二日，朝元全身酸痛，骨头像被人拆了似的。无奈在母亲的威压下，还是得乖乖起床。一通晨跑过后，朝元又是濒死状态。

就这样，早膳时还是不得不拿出《论语》来背。

父亲吃得快，见朝元慢慢腾腾，又是一心二用，便催促道：“吃快些，像你这样，到了战场上怎么办呢。”

“爹啊，细嚼慢咽才是正确的吃饭方式，狼吞虎咽对胃不好的。”

“哪看的歪理？吃快些。”

“张先生说的。”

所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也不过如此了。

喝完最后一口羊奶，朝元用帕子拭了嘴巴，这才跟着父亲到了院中。

还是昨天那一套。认命的朝元自觉地拎起了石锁……

日头渐渐高了，但春寒料峭，气温也没有更热几分。

朝元面无表情，拎着石锁一动不动。这时，那边的假山后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冲自己做着鬼脸：“你看，你不能动吧？我多自由？羡慕吗？”

朝元心里暗道：幼稚！

那男孩脸很圆，脸颊上两坨肉多到垂下来，眼睛也胖得睁不开了。脸蛋上红扑扑的，塌鼻子，鼻子下还挂着干涸的鼻涕。脸上也像糊了什么东西，应当是流鼻涕时，用袖子糊到脸上了。

小胖子头戴一顶小毡帽，额前还有一撮小刘海，两鬓的长发扎成两绺垂在耳边。毡帽下想也不用想，当然是一片荒芜了。

朝元真的不想理会这样脏兮兮的孩子。

可是，然后。这小孩开始解裤腰带，褪下裤子……开始撒尿。

朝元心里mmp，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正面对着自己，双目紧盯自己颤抖的双手。

朝元正想告诉父亲有个小流氓随地大小便，这边却见那小孩冲自己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地给自己比嘘声手势。

朝元感到很烦躁，正想打报告。而这边父亲见自己面色不好，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不是还要背书吗？”

朝元放下石锁，但见小男孩早已跑得没影了。

熊孩子，真是不分时代的。

父亲以为朝元不太舒服，故而今日下课时还未到用午膳的时间。

朝元就近在旁边的小亭子里坐下来，开始背书。

谁知那小屁孩又来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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