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第二日，张先生开始教朝元《女论语》。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念。”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

“立身之法，惟务清贞。念。”

“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清则身洁……”

朝元心里难过，这样一句一句念，就是连开小差的机会也没有了。

须想办法脱身。

“先生，我肚子疼，要上茅房！”

“唔……”被打断的先生愣了一下，随即挥手道：“去吧去吧。”

朝元一溜烟跑了。

上茅房？呵呵。

避开丫鬟侍从，朝元偷偷遛回了房——坐在小床上，又翻开《论语》看。

朝元读的津津有味，这边却耳朵一痛——原是美女母亲揪了自己的耳朵。

“上茅房！上到床上来了？”

“唔……”朝元痛得呲牙咧嘴。

“请了先生给你开蒙，不好好跟着先生学习，跑到房里看闲书？”美女母亲扯过书来，扫了一眼，怒道：“我原以为你在看书，却未想到你竟是在书上乱画，你晓得书有多珍贵吗？”

这怕是把标点符号当做朝元的信手涂鸦了，朝元赶忙分辩道：“不是的……”

娘亲哪里给朝元机会，扯着朝元便向外间走：“你给我出来，跟你爹说去吧。”

一路上踉踉跄跄。

到了花厅，朝元见正堂上坐了俩人，一个是自己老爹不用说，另一个就是张先生。

朝元暗道事儿妈，把事情捅这么大，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逆子，给我跪下。”

逆子都用上了，真是令人汗颜。

朝元乖乖跪下。

这边未等朝元开口，父亲却先给先生道歉了：“张先生，小女顽劣，还请见谅。”

朝元正想说话，这边被父亲一眼瞪回了肚子。

只见那张先生慢悠悠地端起茶，呷了一口道：“无妨，老夫今后多调教就是。”

“如此就谢过先生了。”朝元莫名觉得，父亲的表情，很谄媚？！

“朝元！你给我过来！给先生道歉！”父亲对待自己，又是一副模样。

朝元此刻大脑飞速运转，一番计较得失后说道：“朝元没错。”

父亲的整张脸都绿了，张先生也是愣住。

“你瞎说八道什么？还不过来认错！”父亲这是真的动怒了。

朝元咬咬牙，成败在此一举了。

“父亲，朝元不想读书。”

父亲嘴巴虚张了一下，一时难以反应。

“什么？”嵬名令公有些难以置信。

“朝元不想读书。”

“混账东西！”父亲勃然大怒，抄起茶杯就砸向朝元，朝元闪身一躲——好险。茶盏碎了一地。

但父亲的反应，倒是令朝元十分满意。一听这话，父亲直接暴走，可见他对自己的期望。

“来人啊，取我马鞭来，”父亲怒不可遏：“你看我今天我不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小东西！”

这是周遭的一圈人也是乱作一团，张先生忙拉住嵬名令公，这边让朝元快跑，那边示意侍女将皮鞭藏起。倒是母亲气定神闲地看着一切，脚步都没挪。

朝元心道这张先生还挺义气，这边跪直身体喊道：“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嵬名气极，这边一声父亲叫得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父亲，朝元不愿读书。朝元想随父亲习武！”

这个答案嵬名始料未及。

一时间，嵬名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倒是张先生，反应过来后忙斥道：“你身为女子，就该好生待在家中，做什么……”

“哎！”嵬名先生打断道：“朝元，你真想习武？”

这边张先生急忙道：“不可啊，哪有女子……”

“怎么不可？”

这次出声打断的是母亲。

“我们大夏与汉地不同，女子习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况且汉人还有巾帼英雄呢。我做主，朝元可以习武。”

嵬名先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

张先生胡子都在抖动，枉他以为能用汉学教化夷民，啊呸！真是冥顽不灵！

过了半晌，张先生顺过气来，才惺惺道：“你们自便吧。张某请辞了。”

“哎哎哎！先生别走，”母亲出言叫住先生：“我家朝元虽要习武，但也要通晓兵法韬略，还请先生莫嫌弃我家朝元愚钝。”她这边说着，这边对朝元低声催促道：“快拜师啊。”

“朝元见过先生。今日是朝元不敬，还请先生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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