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1/2）

在之后的一日，雅克被告知要去佛罗伦萨最大的教堂倾听告解，而作为一名教士，他是无法回绝这样的要求的。

所以，在征得了帕特里克的许可后，他就在那间狭小逼仄的告解室里蜷坐了整整一天。期间不断有信徒来为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忏悔，而他也一一给予了上帝的谅解。

等到天色渐晚，他准备离开。

忽然，隔壁的布帘又掀开了，一个人钻了进来。

告解室内有一面薄薄的木墙，将神职人员和告解者分开。在这面木墙之上，有一扇带隔板的小窗，隔板可以自由移动，中间有个小孔，告解者的声音可以透过这个孔传过来。

新来的告解者在隔壁跪了下来。

“神父，我犯了只有你可以饶恕的罪过！”

他的声音听起来仿佛耳熟。

“无论那是什么，我的孩子，宽恕你的都是上帝，不是我。”

“我爱上了一个人。”

“爱不是错，我的孩子。”

“我爱上的那个人，他是一个教士！”

另一头静悄悄的，甚至听不见呼吸。

“更糟糕的是，我也是一个教士！”

告解者把嘴唇贴近隔板上的小孔，压低声音，用最深沉的语调说：“雅克，我爱你。”

他静静守着那个小孔，把耳朵贴在上面。他知道他就在另一边，也同样静静地，飘浮在喜悦中。他愿意看见他的脸，分辨他五官中的快乐，想听见他的声音，知道他是否像自己一样幸福，于是他说：

“神父，你能宽恕我吗？”

“要知道，我从来就没有生过你的气！”另一边传来他颤抖的声音。

“哦！上帝呀！雅克，快把隔板拿开，我想吻你了。”

佛罗伦萨王宫的窗户非常明亮，就像秋天的早晨一样。透过它望出去，甚至可以数清花园中的每片树叶，更别提那些长势很好的鲜花了！

雅克披着睡袍站在窗前，凝视着下面的花园，小奥古斯特正骑着马驹飞奔。在这里，仿佛连时间都找到了自己的安逸，不再急急地催促人向前。一切，都刚刚好。

一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接着是嘴唇，贴着他的后背和肩头。将如雨的吻印在上面，隔着衣料，也依然能感觉到那种柔情蜜意。

他伸出手抓住那人的手腕。

“你喜欢佛罗伦萨吗？”被抓着的人问。

“不能再喜欢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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