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1/2）

斯福查主教宅邸。

拂晓的风带着水汽，窝里的知更仍在安睡——天还没大亮。

两个影子，悄无声息地溜进主教宅邸的院子，他们躲在一颗古老的树木后面，微微喘着气。

“帕特里克，这不明智吧！”

“如果这样说，那一切不该让教皇知道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

“我是说，他很有可能是骗你的！”

“告解的内容是不可以撒谎的。”

“我不懂你们教士的那套，我只是为你担心！”

“闭嘴，马修！”

帕特里克捂住了他的嘴，因为他看见从房子里出来一个人。

“那是斯福查吗？”马修问。

“不知道，你看他要做什么！”

那人默默走到庭院中央，可以看出他穿着睡袍，打着赤脚。他在那里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望天祈祷。尔后他忽然张开双臂向前匍匐，将脸颊贴到大地上。

“他在做什么？”

“祈祷。”

“让我去杀了他吧，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

“马修！”

帕特里克拉住了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马修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踩到了一根树枝。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惊动了正匍匐在地祈祷的斯福查枢机主教。他立刻站起身，四处张望，然后飞速跑回房子里去。

“马修！”

“主教大人，我只是想让你再考虑一下。”

帕特里克当然知道，谨慎的马修从来不会出错，刚才的莽撞是他有意为之。他想以这种方式向自己进谏，希望自己能再考虑一下。

“但在这件事上，我是不会改变主意！”

他回答。

所以几天之后，他们又故计重施。

这次他们选择了晚祷时间。在偷偷潜入主教宅邸后，帕特里克说：

“我认为他可能在餐厅或者祈祷室。”

面具下，他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但是马修仍在第一时间就听清了他的指令。

“我们分开行动。”帕特里克补充。

“不，我们一起行动，如果有危险还可以相互照应。”

“这里能有什么危险啊？”帕特里克笑了，他想，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刺客保护了。

餐厅里没有人，于是两人又找到了祈祷室。

祈祷室是个黑暗的小房间，里面放着个很宽的漆木柜子，柜子上头是一尊十字，上面缚着濒死的耶稣。

当下，祈祷室的门开着，一点微弱的烛光撒在门外的地上，斯福查枢机主教果然在里头。

两人扒着门框向里张望，发现乔万尼正跪在地上，费力地向上张开双臂，想要够着漆木柜子的两端。他的手臂因用力而颤抖着，身子倾向一边。

（注：一种祈祷方式。因为漆木柜子很宽，所以双手同时碰到两端很困难。）

“为什么房子里没有看到一个仆人？”马修忽然感到隐隐的不安。

帕特里克也同时反应过来，他转过头看着马修，眼中的惊慌透过面具上的孔洞射出来。

“走！”马修做了个手势。

然而快速移动的脚步声响起，一队斯福查家全副武装的家丁从楼梯下跑上来。

“看来你得从窗户跳下去了。”马修歪头朝帕特里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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