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蒋师兄……”

纪阳愣愣牵着小藕人的手站在新荷居门口。

蒋遥一改往日白衣，穿了一身靛蓝袍子。

他穿白衣的时候，袍子洗得发白，美则美矣，有时候让纪阳觉得他仿佛总是站在荷塘氤氲里，人也褪到无色，变成一个没有性别，没有年龄的雕像，对着过来过往的热闹无言。而这一身靛蓝道袍却是把他从仙境拉回到了现实，在那普通素雅的靛蓝色的映衬下，虽然道骨仙风，但还是个现实中会笑会哭有脾气的……人。

蒋遥的眼神和语气是他从未见过的温和，“你来了。”

仅仅这三个字，仿佛是说在纪阳的心头上，灵魂被最温柔的手抚过。

纪阳如同被掐住了咽喉，明明往后退一步便是康庄大道，往前是可见的万丈深渊，只是这三个字逼得他再无退路，今日之后哪怕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他亦义无反顾。

纪阳稍加思索，微笑道，“我回来了。”

果不其然，蒋遥目中隐隐含泪，纪阳知道那眼泪不是为了自己，那双眼睛正透过自己看向一个他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他的心仿佛分成了两半，一边淌血，一边又甘之如饴。

纪阳又道，“等了很久么？”他在心中默默添了称呼，师兄。

蒋遥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稍稍停顿了下才道，“还好……有点久，也不是很久，我以为要等得更久。”

小藕人拉了拉蒋遥的手也似乎没有能让他回到现实里，蒋遥继续喃喃道，“昨夜梦见一轮初日，阳光滤窗棂，朝霞映白云，尘埃在桌上洒下一片清清静静……你可知道我很久都没有梦到如此温暖的梦了，梦里皆是泥泞……”

小藕人又拉了拉蒋遥的手，蒋遥这才像是回到人类的世界，他蹲**，同平时一样温柔地替小东西整理他的大荷叶帽，又上下摸摸，最后让小藕人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下。

“你回来了么？”

蒋遥轻声问道，却不知是对着小藕人还是纪阳。

是的，我回来了。

纪阳克制着不流泪，克制着不回答，他心里深处期待着一个奇迹，然而理智又在提醒自己绝对不是他等着的那个人。

蒋遥安抚好小藕人，指了指桌上的一套月白色长袍道，“你穿这个应当合身。”

系统一见那衣服简直大惊失色，昨天蒋遥翻箱倒柜拿出这套衣服的时候他只当蒋遥又在想弟弟，却未料他今天竟是要将衣服直接送了出去。

系统：这套衣服是你亲手做给邢怜月的！是他才能穿的衣服！

蒋晨：若此人是邢怜月，那一百套我做的衣服他也穿得。

系统：若不是呢？他怎么配穿这套衣服！

蒋晨：虽然我用过摸骨之法，他与怜儿长得也不相像，但是废去肉身换魂之术，光我知道的就不下五六种。我问过藕人几次，对他感应的确是亲人无误。

系统：你只是依旧不死心罢了。邢怜月活着的几率，远远小于藕人由于别的原因愿意亲近纪阳的几率。

蒋晨道：那原因呢？你若能讲出一个可靠的原因，我今日就遂了你的愿，设计让纪阳和纪垚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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