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纯属意外(1/2)
像缝在身上的灵魂被撕扯开一样,西山朱里睁开眼看见的是从未见过的陌生房间。
难道穿越了吗,她无厘头似的开了自己的玩笑,然后记忆很快从神游的虚空里回来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外套挂在一边的椅子上,松了一口气以后,她扶着床边坐起来,空荡荡的胃终于是发出了哀嚎声,然后便是一阵翻涌上来的恶心。房门被啪的一声推开,躺在沙发上的宍户千秋猛然惊醒,见到她用手捂着嘴的样子,立刻指向了旁边的门。
因为什么都没吃,她觉得自己大概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冷水顺着脸颊慢慢流进脖子里,盯着镜子里那个双眼浮肿脸色苍白的人,她低头笑了一声,自己还真是会给自己找罪受。
用这个吧。身旁有人递来一条毛巾,新的牙刷和漱口杯都在台子上。
谢谢,朱里略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给您添麻烦了。
哈,这个……宍户千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不麻烦,不麻烦。
未穿外套的她身上是一件V领修身的白色线衫,下摆塞进包裹着臀部的高腰黑色牛仔裤里,粉色短发因为刚刚醒来所以显得有些乱糟糟的,清醒过来听她说话的嗓音是清朗而带了些少年气的。大概是个可爱的妹妹吧,他在心里暗暗想着。
亮?洗漱完她吹干头发穿上皮夹克从房里走出来,看到了坐在餐桌上似乎是刚刚晨跑结束的宍户亮,朱里蹙眉看了站着的人一眼,后又看了坐着的人一眼,再次开口道,兄弟?
是的,我哥,宍户千秋。宍户亮低头在吐司上抹着果酱。
拉开他身旁的椅子,接过千秋递来的一杯热牛奶的朱里再一次开始认真整理发生的一切,迹部回家以后,她可能空腹喝了有将近三个半小时的酒,那会儿接到松本绘梨花电话的时候十二点刚过两分。
对了,手机。
把身上所有口袋都摸了一遍,很显然并不在身上,手机什么时候丢的这就完全想不起来了,她低头喝了一口,转头对旁边的宍户亮说:手机借我一下。
这么半夜失踪,以松本的性格大概会派人找一个晚上,站到了阳台上,她迅速拨通号码,听着嘀嘀嘀的长音,她有些焦灼地用手-指敲着手机,嘀声戛然而止,松本的声音响起来:您好,我是松本。
梨花……
朱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喝酒就算了,你怎么能跟着别人出去?你在哪里,这手机谁的,我立马去接你,今天不要去上课了,我带你出去放松一下。向来做事都是雷厉风行且行动力超强的松本绝对说的出做得到。
迟到可以,翘课还是算了吧。她扶着额头听松本在那头各种大呼小叫声,然后找准了时-机插话道,别担心,我没发生任何事,世界上是有好心人的,一会儿学校见吧。
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宍户亮看向满脸写着纯良二字的西山朱里,压根没法儿把她和昨天那个喝的烂醉的人联系在一起。对面的千秋推过来一碗米粥,稍有些腼腆地笑着说:早饭还是喝点粥吧,昨天那样比较伤胃。
你哥哥……朱里拿起勺子,是老好人吗?
学姐说别人老好人自己就不要这么逊被人捡回家啊。宍户亮的护兄情结瞬间上线。
而被害人却只是笑了笑,早已年过二十的宍户千秋身材高大、相貌还算可以,和有些执拗的弟弟不太相同,他的脾气很是温和,在看重成绩的中学时代算是行情相当不错的那类男生,可女孩子与他相处一段时间以后都无一例外给他发了好人卡,像是今天这种情况,老实说他已经很习惯了。
亮真是个不可爱的小朋友啊,她吹了两下勺子里的米粥塞进嘴里,对了,千秋さん,还是非常抱歉昨天破坏了你和朋友的聚会,硬拉着你出来是我任性。
欸——没事没事,我要是不逃出来,大概就要被医学院的学长们灌吐了。千秋摆了摆手。
这样吧,她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打火机,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把这个送给你,以后但凡是门口画着蓝色莲花的店,拿着它就可以免单。
哈啊?兄弟俩都瞪大了双眼看着她。
收着吧,我不是坏人。朱里拉开椅子站起来,把车钥匙在手里转了两圈,走吧,学姐送你上学。
宍户千秋看着出门的两个人,低头打量起了朱里送给自己的打火机,是个有些年头的黑银色款的Dunhill,他的父亲有一个样子差不多的,还是母亲在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翻过来看了一眼,底部刻着一朵莲花旁边是NK两个字母,看来这就是她所说的那个莲花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关于西山朱里的风言风语宍户亮没少听,或者说只要是冰帝的学生也都听过很多,除了迹部景吾外,话题度最高的人一直是她。在推荐制入学、学费令一般人望而却步的冰帝学园内从来不缺有钱人,可就算都是如此也存在着天壤之别。
就以他们中等部的网球部正选来打比方,精英类如辩护士世家出身的凤长太郎、医生世家出身的忍足侑士、政-治家后代桦地崇弘;实业家类如老牌电器公司董事之子向日岳人、大型出版社社长之子宍户亮;古老家族如武道世家次子日吉若;最后便是财阀类作为日-本经济支柱之一的迹部财团唯一继承人迹部景吾。[1]
虽然并非特别全面,但也已经可以算作是冰帝内部的一个缩影。而传说中的西山朱里似乎不属于这之中的任何一类,但却又远远超过家境殷实的程度,甚至真要论起来,她似乎不会比迹部差到哪里去。
不过未满十八周岁开车真的没问题吗?
在路口等红绿灯,她抬手打开了音乐,在听到甜腻的少女偶像的声音出来后又嫌弃似的关掉了,她右手肘支在车窗上,左手敲着方向盘,随意地开口说:我有看文化祭的节目单,你和忍足要打表演赛?
迹部自己把自己pass以后,剩下的人抽签选出来的。宍户理了理头上反戴的帽子,太逊了,这样都能抽中。
欸——这样啊。她踩下油门,因为时间还早,上山的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朱里瞥了一眼旁边人身上已经系紧的安全带,接下来的路可能有些颠簸,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宍户亮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被甩出去了,她依旧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灵活操纵着手刹,经过上山的每一个弯道时都听到了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双手紧紧抓着上方的把手,他看着表情逐渐变得兴奋的西山朱里,以男子汉自诩的他可能差一点就要叫出声来了。山道漂移本身已经够刺激,加上还是在禁止区域内飙车,西山朱里总是用这种打破规则的方式满足自己的叛逆心。
连下了几日的雨,今天总算是放晴了,寒气似乎都一并被乌云卷走,那种令人刺骨的不适感也消失了,天空没有一点遮挡,日光像是金粉般撒下来,这样显然才是秋季应当有的样子。
看着洗手间全身镜里那个穿着藏青色高级丝绒面料西装搭深棕色及膝百褶裙的人,她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把翘起的发尾压下去,将右胸口写着西山朱里的名牌摆正,开口道:这才是你应当有的样子。
去了一趟三年C组的教室,把车钥匙扔进了小仓太郎的抽屉里,刚回班就听到了熟悉的皮鞋与走廊的大理石地面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她自知躲不过这场口水攻击,只好待在原地等着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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