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许梨的伤是水果超市那男孩冲野猫扔响炮弄伤的，他看不下去男孩的行为，想去抱走野猫，结果野猫被他一碰唰地上去抓了一下，然后跑掉了，小男孩儿还在那扔着响炮，一个不注意就扔了几个在许梨那，脚上给炸伤了。幸好威力不大，只是有些发红，因为运动裤有层布料，猫爪也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当时出血了吗？”宋非森坐在小凳上指着猫爪印问道。
“没，没有吧。”许梨窝在沙发里，双腿抱在胸前，露出伤痕给他看。
“破皮呢？”
“好像有点。”许梨小声回答。
“明天得去打个狂犬疫苗，早上就去。”
“不不要打针，没那么严重哥！”许梨一听要打针一下子吓住了。
“你知道狂犬病会死人吗？”
“它是猫又不是狗……”许梨反驳。
“……”宋非森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想起之前人说许梨没读书，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非森也不想花力气解释，给人擦好了烫伤药，用水反复冲洗了抓痕。
“哥，我不要打针。”被清洗干净的许梨钻进了被窝里，还在垂死挣扎。
“这事没商量，明早我叫你。”宋非森扔下这句话转身要离开。
“哥你可不可以陪我？”许梨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我真的怕打针，你陪陪我好不好？”
宋非森回头看着他，好似这人又变得给以往一样，像个狡黠的兔子，柔柔弱弱，红红的眼睛却提溜转着。
“哥～”许梨又变成了那个粘人的牛皮糖。
宋非森明明知道他可能又在哄自己，可还是走了过去，躺在了男孩一侧。
关了灯，他看见许梨的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好像天上的星星。
“哥，”许梨舔了舔嘴唇，“其实我有点怕你。”
宋非森抬了抬眉毛，没说话。
“但是我还是喜欢你，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的。”
许梨的小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头发软软地耷拉着，窗外的月光泻进来，映得他脸上光晕流动，看上去柔软得不得了。
“我知道。”宋非森说。
“嘿嘿，嗯那就好，”许梨傻傻笑了笑，“我睡了，哥晚安。”
宋非森看着男孩面向自己，闭上了眼睛，睫毛还有些颤动。
“晚安。”
明天见。
许梨真的怕打针。
他坐在凳子上，露出左胳膊，侧头盯着防疫站的医生拿着蘸水酒精的棉签擦试着肌肤，冰冰凉凉地，惹起一圈鸡皮疙瘩。宋非森看见他一直盯着医生手里的针头不断接近，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什么，垂下的手却紧紧握着，崩出明显的青筋。
宋非森走到他身后，把他的头按在自己小腹那，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又拿起他的手握在怀里。
“疼就抓我。”
他感受到许梨的睫毛在自己掌心不安分地眨着，手也被轻轻握着，一点儿也不用力。
“你们俩兄弟感情真好。”医生笑着打趣，“没事，一下就好。”
针头推了进去，怀里的男孩轻轻战栗地一下，发出“嘤”地一声，又轻又短，好像不小心泻出来的，又被人咬了回去。
宋非森揉揉他的头，说没事了，然后放下手去按住针眼上的棉签。
重获光明的许梨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上去又湿又润。
“哎呀还哭啦！”医生回到桌上写着单子，看着许梨戏谑道。
“没哭！”许梨揉了揉眼睛，“我没有哭哥。”仰头去跟宋非森辩解，像个想要证明自己的小孩。
“嗯。”宋非森没忍住，又揉了揉男孩的头发。
“之后还有四针，时间都写在卡片上了，记得按时来。”医生递来一张名片，说。
“好，谢谢医生。”
“哥，应该没流血了。”
宋非森掀开棉签看了看，确实没有。
“穿上衣服，走吧。”
“好咧。”
“哥，后天就冬至了，你们火锅店放假吗？”许梨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问坐在一边剥桔子的宋非森，用裸露的脚尖去戳人的大腿。
“袜子穿上。”宋非森说。
“袜子好远啊，在衣柜里，哥你帮我暖一暖嘛。”许梨努力地把脚塞进男人的大腿下，汲取温暖。
“橘子，吃了。”宋非森把橘子递给许梨，起身去卧室拿出一双长袜，给许梨套上。
“好甜，哥你也吃。”许梨掰了两瓣递到他嘴边，两眼期期地看着他。
宋非森张嘴吞了进去。
“嘻嘻，还要吗？”
“你吃吧。”宋非森拿桌上的小手巾擦了擦手。
“放不放假嘛。”许梨蹬了下他，又立马把脚缩了回去，盘了起来。
“你水果店要放？”
“不放。”
“那你问我？”
“哎，为什么过节都不放假呢，还是我国著，名，传，统，节，日，”许梨哀叹一声，“哥你们那会过冬至吗？吃饺子？”
“嗯，吃。”
“你知道我们泉莲怎么过冬至吗？”男孩兴冲冲地问他，脸上还带着雀跃得意。
“汤圆？”
“不对，”许梨摇了摇手指，“我们冬至要吃羊肉汤锅哒。”
宋非森侧头看着他。
“把满满一大盘的羊肉，还有羊杂，羊肚哦，只要是羊身上可以吃的，都丢进汤锅里，这个汤嘛，最好用羊骨和鲫鱼一块熬，就能像奶一样白，味道又浓又鲜，吃的时候蘸上红油油的碟子，哥我记得你吃辣椒的，对吧？”
宋非森看他瞧着自己，便“嗯”了一声
“然后在料碟里撒上花生米咯，大头菜咯，我喜欢吃香菜还要加香菜，哥你这个就不爱吃。哎呀，冬天吃上那么一口热乎乎的羊肉真是暖到了胃里。”许梨如临其境地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宋非森看他自己都听得忍不住了。
“哥，我们后天晚上在家煮羊肉汤锅好不好？”许梨双手撑着沙发，凑到他眼前，满脸期待。
“唔，好。”
“好咧，那我明天就去买羊肉！”许梨开心地惊呼，“要是有电磁炉就好了，这样就能边煮边吃了。”
“店里有一个，我去问问能不能借回来。”宋非森说。平日他们总用电磁炉还煮伙食吃。
“太好了！”许梨听到兴奋地扑上来，一把抱住他，像个被许诺什么天大礼物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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