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但是最终，宋鹤文还是没有机会再见到林荟。

在那件事发生的一个月后，江祁山就以“商讨一下江宋之后的学习计划”为由要求与宋鹤文小聚，宋鹤文作为老师自是不能推辞，纵使面对这个歹毒的男人让他感到生理上的呕吐，也只能假装欣然赴约。

“宋老师啊，我们家小宋的眼睛，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一番假惺惺的互相问候和对江宋的故作关心之后，江祁山终于切入了正题。

宋鹤文知道此番江祁山找他一定不是仅仅只聊江宋的学习，但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笃定的语气，江祁山一定了解到了什么。

“江先生，江宋的眼睛除了异瞳，还有什么别的特点吗？”他故作镇定，打了个哈哈，又把问题抛回给江祁山。

江祁山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宋老师不正是精通这个的吗？您应该最是清楚了。”

宋鹤文心下一惊，看看江祁山挂着假笑的脸，有些不妙。

可他自是不能自乱阵脚，又和江祁山打起了太极，“江先生说笑了，在下不才，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生命科学的学者，尚有很多东西不懂不明白，又怎配得上精通二字？”

“呵呵，”江祁山笑了，又立刻面色一冷，“宋研究员可真是谦虚了。”

宋鹤文的背上沁出了丝丝冷汗，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被江祁山诡异的微笑打断。

“不说了不说了，宋老师，我敬您一杯！”他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可宋鹤文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味。

宋鹤文已经好多天没有去上课了，江宋虽然从他父亲那里听说了宋鹤文的请假，但心里还是隐隐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某一天晚上，江祁山很难得回来跟江宋一起吃了晚饭，维持着父慈子孝的表面关系。

在餐桌上两人默默无言，江宋不想和江祁山多待，便草草扒拉了几口饭收拾碗筷想要回房间，却在起身的时候被江祁山叫住。

“宋宋，爸爸跟你说一件事。”

江祁山的客气让江宋觉得他愈发的虚伪，无论如何，他依旧是那个小时候打骂他和妈妈，甚至还有极大可能是强/奸/犯的罪人，不会改变。

“有事吗？”江宋的语气冷漠又疏离。

“小宋，我记得你已经有13岁了吧？该去上初中了。”江祁山说着，边抬手想拍拍江宋的肩，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正好你宋老师接下去会很忙，都不能给你上课，爸爸帮你安排了一个初中，你下周去报道吧。”

“都听爸爸的安排。”江宋垂眸，起身离座。

他觉得不对，宋鹤文并不是那种不辞而别的人，更何况上次上课的时候他们还约好了一起去看他的妈妈。掏出手机打电话想询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江宋回到房间，电脑的屏幕突然亮起，有一封新邮件。

来自宋鹤文。

江宋匆匆点开，阅读的速度越来越慢，他一字一句的读着，握着鼠标的右手青筋暴起，到最后近乎目眦欲裂。

原来那天宋鹤文和江祁山见面之后，他便饱受社会人士的侵扰，甚至深更半夜有人跑去敲他的房门。他心里早已有准备，这点小小的骚扰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困扰，很快他就秘密的留宿在研究所，潜心研究自己的项目。并且江祁山以江宋生病了为由停了他的课程，他更是可以先想办法摆脱这些人，免得小江宋连着一起遭殃。

这样似乎没多大事的过了几天，他签收了一个匿名快递，打开一看，是一个沾满血的猪头。

不祥的预感愈来愈烈，便动手给江宋写了这封信，定时15天后发送。如果江宋收到了，他便已经去世了。

江宋看完这封信，却一下没有了那么大的反应，他神色如常地靠在椅背上，目光空洞的盯着泛着莹莹白光的电脑屏幕。他的面上平静如水，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对江祁山的无边恨意，他只是空洞的坐着。

日子好像还在过着。

江祁山在家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贩/毒的这件事，彼此都心知肚明，从江宋上初中开始，他就有意无意的向江宋灌输自己的思想，甚至会在江宋的书包里塞点什么让他带到学校去偷偷给同学。

江宋为他这种行为感到羞耻，自是不会理会他，每次什么东西带去，就是什么东西带回来，因此也感受到了江祁山对他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

这日，江宋去上学的时候发现江祁山居然很难得的还在家，坐在沙发上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江祁山看到他甚至还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被他皱着眉拍开了。江祁山也没有发作，压下心中隐隐的火气，似笑非笑的盯着江宋看了一会儿，把手边的书包递给他，“儿子，好好上学啊！”

江宋一言不发地接过书包，低垂着眉眼向外走，全然把江祁山当做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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