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魁选（1/2）

果然赵高得在古辞耳边嘀咕了几句，弄得古辞差点掀桌而起。不过他还是很有素质的，只是缓缓地推开了赵高得，微笑着看着他问道：“你是说，叫我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的花魁竞选？”

“咳，”赵高得背着笑里藏刀的冰凉凉目光盯得后背发凉，“毕、毕竟我去也没人看我，肯定选不上啊。”

“赵兄，这是重点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古辞发现记忆这种东西都特么是会骗人的，特别还是自己对自己的记忆。毕竟他在所看到的赵高得对自己的记忆里，那个青年一直都挺靠谱的。

然而他们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当天晚上，古辞虽说不情不愿也还是去报了名。那老鸨看见他那一瞬露出的眼神，古辞觉得自己大概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那根本就是虎豹豺狼，感觉自己能被眼神给扒皮抽筋，撕成一条条的。

“不知公子可有什么才艺？”虽说是南风馆，经营的老鸨倒是个女的，虽说年纪不小了，但姿容相当妍丽，绕着古辞走了两圈后如此问道。

“才艺？”古辞一皱眉，他现在心里十分烦躁，心想杀人不见血算不算。

“没错，才艺。”那老鸨停下来，指尖一挑勾起了古辞的下巴，也不知道她这个身高挑人下巴有什么意思，来找下巴底下有没有没刮干净的胡茬吗，“我们这里的倌儿可都是才华横溢的。”

“吟诗作对，抚琴起舞，那都是必备技能。”老鸨讲话声音拉得一波三折，听得古辞鸡皮疙瘩都爬到胳膊上了。“光靠一张好皮相，可当不成花魁。”

赵高得感觉古辞能就地炸了，他想上去安抚两句，倒是古辞自己先露出了笑容，“行，不就是琴棋书画这些附庸风雅的吗，你拿把琴来。”

老鸨扭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招呼人去取琴来了。赵高得问道：“何公子，你还会抚琴？不愧是六合……”

古辞眤了他一眼叫他闭嘴，淡淡道：“以前有个小朋友喜欢听，就学了几首。”回想起来，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这手生得还能不能弹出一首完整的。

琴弦的温度微凉，虽说是青楼里的东西到还算是素雅的，古辞指尖轻点勾出了一个音，绵长悠远的一音瞬间填满了整间屋子。

“音色还不错。”他说着坐了下来，两手抚上琴弦弹出了一首“阳春白雪”。

万物化春，雪竹琳琅，是阳光下积雪渐消的声音。

一曲终了，最先拍起双手来的是赵高得。老鸨也欺身过来，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古辞身上，“公子可是好琴艺，这琴音婉转清雅，令人心旷神怡。不知公子师承何处？”

古辞忍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着痕迹地抽身而去，“没什么师承，家里还没没落时练过两年。如何，我可参选了吗？”

老鸨也不介意，她坐直了身子，娇媚地笑道：“当然可以了。公子一看就是富贵出身，不过这人生不如意十有**，大起大落也是常事。不过能不能当上花魁，以后入了我们铜雀楼，我萝妈妈一定会好生对你的。”

落魄贵公子被迫卖身南风馆赚钱还债什么古早的狗血剧情，也亏得赵高得能编得出来。

赵高得也感觉到古辞已经忍到极限了，赶紧上前道：“萝妈妈，既然我家公子能参选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等正式魁选之日，我们再来。”

“哎呀，脸皮这么薄可是不行的哟。”老鸨摇着扇子调笑道，“你家公子虽然皮相气质确实不错，但是年纪毕竟不小了。再这么经不起事儿以后可是日子要难过的，罢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小熊，替妈妈送送何公子。”她招呼了一个龟公来送古辞他们出去。

古辞一路冷着脸走出了铜雀楼，等到那龟公退散才质问赵高得道：“我很老么？我，”他拍了拍自己胸脯，“我年纪大？”

“怎么可能，何公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赵高得笑着说，“我看何公子和两年多以前基本都没变。不过这种地方讨生活的大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公子现在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们自是不能跟公子比的。”

“一群恋/童/癖。”古辞暗骂了一声，“等我抓到了那三个死人，我一定好好教他们做人。”

老吗？古辞在心中自问，当然老怎么能不老，来这世界都三百多年了，老到正儿八经的寿终正寝都得轮个六七八次，他当然老了。可是这么多年，他的模样却都没有变过，头发和指甲会如常人一样生长，面容却永远不会老却。

他看起来还是二十二岁那年的模样，定格了一般。

天水那边，是最激烈的战争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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