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孤独（1/2）

“花大人花大人，听说军营里死人了，我看那清大将军脸色都变了。”秦七峯跟个大喇叭似的，人还没进帐声音就已经灌进花集脑子里。

席斯刚起床洗漱完了，花集给她端了粥，人还没喝上两口就被秦七峯的大嗓门下地搁下了勺子。

“哥。”席斯望着花集有些瑟缩。

花集摸摸她的发顶安抚道：“没事，哥出去看看。”他笑笑转身去了外室，看见秦七峯就绷不住脸上的笑，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他一把拽住秦七峯拉到了外头。

“跟你说过了军营里不可大声喧哗，别再我帐子里说什么死了活了的吓人话。席斯听不了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七峯嘴巴一闭鼓起了腮帮子，冲着花集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花集叹了口气：“行了说罢，怎么回事儿。”

秦七峯了，“我说你是不是得去看看。”

“嗯。”花集确实得过去，“席斯早上起来就说没胃口，她这两天气色好多了，但是也不能不好好吃法，你帮我盯着她把粥喝完，我去五七那里看看。”

“还有，她这最近学会撒娇了，你可不能心软一定盯着她把粥喝完啊。”

“是是是，下官明白，花大人您快去忙正事儿吧，我保证伺候好小公主。”秦七峯扇子一阖行了个军礼，领命进去伺候公主大人用早膳了。

花集到的时候，正好撞上姜岁开口，他听完了问道：“你是说‘厄’？”

“正是。”姜岁回身看着花集点了下头。

“南北混战三百余年也未曾出过一只‘厄鬼’，如今战事平息天下太平有哪里可能滋养出这种东西。”花集反驳道，“曾经南北一线各种经年积尸的战场确实出过几只‘屯兽’，但这些年也基本都被阙逢军净化处理干净了，就算真有难以净化的也都被层层封印了起来。众人皆知，厄乃屯之积累恶变，且不说阙逢军没有遇到过‘厄鬼’，如今也没有厄鬼突然成形的条件。 ”

姜岁眉眼疏淡根骨里就透漏着一种傲视你们这些啥也不懂的凡人的清高气儿，不过他近来倒是改变了不少。如今脸上表情虽然依旧欠揍，但好歹能耐下心来予人解释了。

他说：“花大人可知为何‘厄’被称之为鬼，而‘屯’却只能被称之为兽吗？”

“厄乃屯之积累恶变虽不错，但仅仅怨气积累是不足以催生‘厄鬼’的，这种邪物想要化身，天时地利执念无一可缺。屯兽大多体型庞大形似异界猛兽，以本能行事并无神智。厄则似人形，有神志且可以控制自己的本能与行为，因而被称为厄鬼。”

清印一皱眉：“姜大人是说？”

“我所知不错的话，阙逢军是曾经的何小将军在世时，在清家军里编组的一支，于祝咒之术上的厉害确实名扬天下。但是阙逢军成立至今不过十余年，而厄鬼可遗数百年。”

“他们混迹在人群中，掩藏起气息，谁人知那是人是鬼？”

在场的人当即面色沉郁。

姜岁接着说：“就算当下没有这样年岁久远的厄鬼存在，可天灾人祸那么多，不是说清理干净了战场就能全部防患于未然的。”

姜同风所说不过两条：一、这厄鬼是只大隐隐于市的老鬼，二、天灾人祸，说不定是哪里心怀不轨之徒恶意造出来的东西。

阙逢军是清印看着何不矜一点点组建起来的，他对祝咒偏门也多有了解。姜岁这些话说的骇人，他却还算淡定，说道：“姜大人所言有理，但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我们须得小心求证。”

“赖林。”

“属下在。”

“向领军下午便会回营，你和他一起为这几位死去的兄弟净化后好好安葬他们。然后将阙逢军重新编入军营的巡防军中，确保每一小队中至少有一位祝师。”

“属下领命。”赖林行完礼退了出去。

花集问向姜岁：“姜大人，依大人所言，厄鬼可以毫无破绽地混迹人群之中，不知有没有办法能将它分辨出来？”

“有，设阵可查。”

花集和清印对视了一眼，清印接着问道：“阵法多久可成，姜大人有几成把握能验证是否确实是厄鬼作祟？”

“若想在整个营地设下法阵，至少也要七日。至于把握，”他轻轻勾起嘴角，“只要它还敢来犯，必让它瞬间现出原形。”

“那便有劳姜大人在营地内设法施阵了，这七日内我会让阙逢军打起精神，力保安稳。”清印说道。

姜岁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地上的残骸也告辞了。

这时候帐子里就剩下花集和清印，花集说：“年初时陛下路过关中的时候，在那里一处叫万氏村的地方遭遇过极凶险的屯兽。那屯兽最后疑似化厄，但当时它从众人面前消失不知所踪。后来陛下命尚清歌手下的人去查，但至今也没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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