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念想(1/2)
确实想不出第三个人了,不是富木那也不是李高驰那还能是谁。
李行微微垂着头沉默着,古辞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手上的镯子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对了,他忽然意识到,还有那所谓的逆鳞磐石和怨骨。
没错,伐檀之战的驰远大将军确实也是古辞,秦岭深山之中的那块碑也毫无疑问是为他而立的。但里头埋着的尸体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他根本不可能会留下“尸体”这玩意儿,因为每一次当他再次醒来的同时,前一具腐烂的肉体也会就此消失。仿佛在说同一个世界里不可能有两个他。
然而普通的尸骸是不可能蕴含那么大的怨气的,一块恰好埋在他墓中的怨骨,怎么看都充满蹊跷。
而那些所谓的逆鳞磐石确实是古辞这么多年来安置于四海的,和那块金鱼吊坠一样,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时,同他一起来的。那些就是普通的透明弹珠,一共十一颗。和金鱼吊坠一样,其实最开始只是一个念想。
这是他曾经在另一世界中活过的证明,他怕它们哪天坏了便用祝力将它们保护了起来,也因此偶然地发现这些无机物居然是一种超级优质的载体。封存于其中的祝力不仅可以经年不散,甚至可以根据他实现施予的阵诀完成许多事,诸如净化退邪。
金鱼吊坠则更为复杂,它对于古辞而言是一把钥匙,或者说是令牌。赵家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商网,所有赵氏子弟都听从令牌号令。当年他把这个东西给了李行,让它认李行为主便是将整个赵家商网拥有的力量都给了李行。
却不仅仅如此,它蕴含了三百余年来古辞不断留存的祝力,以及各种祝术。因此它的主人即使是个凡人,也能像个祝师一样使用各种祝术。这一层,古辞当年是没有告知李行的,也不知他是如何摸索出来的。
但这些都无所谓无伤大雅,重点是:“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地方的?那些我镇有‘逆鳞磐石’,就是那些珠子的地方,你是如何知道的,又为什么要取出它们?”
“还有怨骨,既然你看了赵家的记录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是不会留下尸骨的,那些骨头是谁的?”
李行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先生当时镇下那些珠子是为求山河安稳,如今山河也算安稳了,它们自然也不必继续在那里。至于怨骨,那是谁的尸骨确实不得而知,但那方土地因此频生异象,我只不过是顺带解决一下而已。”
“别胡诌了,”古辞不自觉握紧了五指,“你在瞒着我什么,你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他紧紧地盯着李行的双眼,李行也一瞬不瞬地回望着他,说道:“先生,你从来不相信我吗?”那双眼里竟然泛起了难过的水光。
僵持不下。
最终是古辞后退一步:“你出去吧,陛下政务繁多,且让在下一人待会儿。”
李行向前迈了一步,最终还是乖顺地朝古辞一拜,然后说:“学生先告辞了。”他就这么走了,那背影看起来冷静利落,可古辞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究竟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古辞望着那背影想到。他有些茫然地四望着这间偌大的宫室,从天窗到地板一寸寸仔细地看了个遍。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光线的颜色都变了,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他非常非常地不喜欢回忆过去,每一次重新醒来他都会手动地固执地将上一段生活封存起来。全当是投胎转世。
可是他方才却逼着自己回忆了一遭。隐约间似乎抓住了什么,如果真的有第三个人存在呢?
“所以把我囚在这里,难道说是为了保护我吗?”他失了祝力,没法看出这间殿室里究竟布有多少阵法,但从布置摆设,整个博山殿的结构与形制也多少知道,这个地方有多么森严。
他出不去,同样的,也意味着外人不是可以轻易进来的。
还有此前的西巡,那时的他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大写加粗的累赘,李行根本没有必要把自己带在身边。可他不仅将自己拘在身边,甚至同吃同住寸步不离。
“是觉得,只有把我安置在眼皮底下才能安心吗?你究竟在防着什么。”
古辞意识到有一个以他为目标的第三方存在着,或许时间不短了。
忧愁不会太长久,尴尬才是永恒的。恍惚间他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各种撩拨挑逗都在脑壳儿里跳起了舞,“我的天,我到底干了什么老天爷啊。他不会根本一点那些心思也没有吧。”
“不是,他肯定有的。不然亲我做什么,”他长袖掩面,内心风起云涌,“等等,那好像是我撩拨的?”
又仔细想了想。
“好像每次都是我撩拨的?”他摇摇头,“对了,上次我都那样送上门了,他也没把我怎么样,还臭骂了我一顿。”
“不是吧,真特么都是我自作多情?他,他真的是什么心思也没有,根本就不是在玩什么囚/禁play?”他一翻身滚到了床上,然后“啊啊啊啊”地打起了滚,“太丢人了,太尴尬了,我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这让我这张老脸以后都往哪儿搁啊。”古直男再一次遭遇了被名为尴尬的海洋淹没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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