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顺势（1/2）

李行说得简单，古辞下意识地望向衷返，这特么得消耗多大的祝力？那个姜岁呢？他四下环顾发现那白衣公子带着斗篷倚着一棵矮树闭目养神。看着好像还挺悠闲？

“祝咒之术有顺势也有逆势。无中生有是为逆势，消耗巨大。但若顺势而为，祝师本身几乎是不用消耗的。”

这是本纪里头的原话，也是古辞对祝咒术的设定。不过，古辞皱着眉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最初设定做的模棱两可，后来写得爽了细枝末节地加了不少。以至于他仔细回想起来，对这力量根本就拿不准了。

所以这算顺势？

裂谷里哀声不断，但离得很远，就像地底冤魂哀嚎似的余音绕梁。古辞回忆起了地面塌陷之前那仿佛“万物生长”的声音，接着李行方才的话，大致搞懂了这原理。

怪不得选在灌木丛生的此处，而那声音也不是“生长”，该说是“逆生长”才对。灌木的根系能深入地底二十米有余，伸展出的“羽冠”更是比地表树冠大数倍。它们占据了巨大的地底空间，如果这些空间一瞬清零的话……

生命返璞归真倒也确实称得上顺势。李行果然厉害！

古辞想着眸子里的光闪得更甚，厉害厉害，不愧是我儿子！这才是他的《邪帝本纪》！果然这同人文人物还是很在线的，一点儿也不ooc。

他们并没有在原地待太久。李行派了人去通知清印善后，然后直接启程折向了西南方向。

马背上古辞颇为不解，他问身后的人：“你不去天水驻地，就这么直接走了？”

“去天水做什么？”李行轻声笑了，这笑声只有他们俩听得见，“本来是想带先生去天水休憩一番，但不巧那边兵戈正起，一片好风光错过了时候也没了意思。倒不如快些去蜀地，那边还暖和一些。”说着，他将古辞的护耳又拢紧了些。

那护耳倒是不花哨，就是一圈绒绒的白兔毛。李行低头就能看见，因着行马时的颠簸下巴偶尔还会蹭上那绒毛，搔地他痒到心里。方才护耳松了，露出了身前人微粉的耳朵尖儿，居然让他觉得呼吸一滞，下意识就给他捂严实了。

往暖和的地方走古辞还是很开心的，他现在裹得跟只球儿似的，下地能直接滚的那种，估计速度能贼快。但是让他活动两条腿两只胳膊可就难如上青天了。但是天水的事儿并没有完，他觉得李行该去解决一下。

“你不把那些郑朝余孽放心上？”

“无根杂草，不足为惧。”

您这心倒是够宽，古辞腹诽完又道：“但你被刺杀的消息怕是不日就要传回京城，这你不处理一下？”

“先生思虑缜密。”李行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多少会透漏出一星半点的情绪来，古辞觉得他现在的情绪是取笑。

什么意思？觉得他多管闲事，还是反话说他傻？

古辞觉得和这人说话忒累了，干脆不再吱声。他大概是习惯了马背上的时间，居然开始犯困，半梦半醒之间他恍然理清楚了一些东西。

李行这个人带上了“莫名”的仁慈。微妙地同他笔下那人有了偏差。

仔细想想那天在悬崖之上，李行是没有必要摔下崖的。

恐惧会模糊人的记忆，这两日古辞只记得李行在崖洞里劈他的那一手刀，却忘记了这人是为了救他才与他一同跌入山崖的。现在他想起来了。

当时李行是有能力弃马的。

还有郑朝遗族，他居然没有赶尽杀绝。那秦党那大国师党也都还活蹦乱跳的，就连暴毙的大国师也不像是出自李行的手笔。

他怎么如此温吞，如此仁慈。

可是他又不是真正的仁慈。战场上四两拨千斤，谈笑间就坑杀了敌军小三万的将士。

和本纪里同样的多智狠绝。

迷迷糊糊之间，思绪未沉他人已经睡熟了。再醒来他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李行就像在马车中一样，坐在他床边的小案旁手不释卷。

他睁开眼，李行也抬眸望向了他：“先生，你醒了，睡得可还安稳？”

确实挺安稳的，以至于这一刻在李行面前的古辞不自觉地露出了放松的模样。他坐起来小幅地伸了个懒腰，斜倚在了床栏上，他说：“我们到蜀地了？”

“半个时辰之前刚到。”

外头天色尚早，古辞也知道天水离蜀地确实不远。

“你在看什么书？”李行手头那本册子不厚，纸页泛黄看起来十分古旧了。古辞觉得这和他那一身华服实在不搭，便好奇的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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