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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钦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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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贺诺轻将背上的人慢慢放下。他俯**替岳景风脱去鞋袜,看到他露出的半截小腿,此时也因为醉酒的缘故微微泛红。

这是喝了多少,贺诺轻腹诽道。他轻握着岳景风的脚踝,将他整个人放到在床上。岳景风像是睡熟了,任由他摆布也没动作。

贺诺轻犹豫了下,解开了岳景风的腰带,那人或许也觉得热,扯着领子翻了个身。本来整齐的中衣也被他扯得松散开来,露出同样泛红的脖颈。

贺诺轻目光微动,手不由自主地磨蹭了几下小王爷的耳朵,软软热热的。

鬓边的碎发扫过贺诺轻的手指,他便为岳景风解开发髻,半长的头发散开来,衬得床上的人平添了几分少年气。

不同于坊间传言的纨绔子弟,官场上的明理之人都不敢看轻这位虽年轻无权,却被皇上护得周全的亲王。众人皆说他心思深沉,不然怎能在这暗流涌动的皇权中心潇洒自如。

只不过他又一次地安然睡在贺诺轻面前,单纯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明明本不愿和他扯上关系,前几日又已对萧家起疑。如今却不仅邀了萧然喝得酩酊大醉,还从未吩咐侍卫对他设防,贺诺轻发觉其实自己根本看不透岳景风的心思,就像……以前一样。

岳景风生得俊秀,也好与人谈笑风生,但他一个人沉默或是思考时,会不自觉地蹙着眉。此时不知他是不是梦见了什么,眉间稍皱。

贺诺轻伸手戳戳他的眉心,岳景风的眉便舒展开来,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贺诺轻单膝跪在床边附身去听,便听见他轻声念着:“别走。”

贺诺轻觉得心跳漏了两拍,他想起刚才岳景风在他背上念叨着的那些人和往事,猜测着他莫非是梦见了儿时的事……不知有没有梦到自己。

“母亲,别走。”岳景风的唇又动了动,贺诺轻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他说不清自己有什么资格失落,自己在他的记忆中不过小小一段,他有母亲,有哥哥,有朋友,何必挂念一个伴读的小孩。

“哥哥。”贺诺轻唤了一声,他贴近了岳景风的脸,听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

他细细端详着眼前人的相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唇,再向上轻点,描摹着睡梦中人的眉眼。贺诺轻脑海中响起了林雀的话,他不是你的亲人,他身体里流着你仇人的血。

可那又怎样。他远远看过不日便将他遗忘的岳景风,也不是没见过画舫上杀伐决断的岳景风,还有再见时在酒楼里肆意享乐的岳景风……

这十年里他听了太多恨,可见过再多,听过再多,内心深处却挡不住渴望离他更近一些。

然而要多近才能让他不再忘了自己。朋友?远远不够。亲人?或许还是不够。贺诺轻垂下眼,又向前靠近了些,如果……

“别。”岳景风低声梦吟道。所有的思绪又被揉成一团,推回给了贺诺轻。

他轻叹口气,站起身来,像上次一样为岳景风掖了掖被角。只不过这次贺诺轻并没有与他同床的念头,而是靠着床边坐下来,把头埋在交叉的双臂间,守着床上的人睡着了。

“王爷,为何他能去,云竹不能去?”

小孩儿叽叽喳喳地围着岳景风打转,吵得他头疼,不由得使他起了些脾气。

岳景风瞪了云竹一眼,喝道:“等你能打过他了便带你出去,不好好练武,净想着出去玩了。”

云竹不依不饶地还想开口,被云歌拦了下来,他担心地看去。王爷今天的脸色很差,双颊也没什么血色,不知能不能受得了路途颠簸。

今早岳景风醒来时口渴得厉害,他随口唤道:“水。”床边一个人影站起来,不一会儿就折回来,递给了他一碗茶。

他接过茶,却没立即喝,抬头哑着嗓子问面前的人说:“昨晚你在这儿守夜了?”

“是。”贺诺轻也没多废话,就像别的侍卫一样答应了一声。

岳景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给你东苑准备了厢房不住,不如另给别人算了。“

“侍卫守夜是本职而已,谢王爷关心。“贺诺轻接过他手上的茶碗,放在了一边。

“下次守夜去问云歌借他的垫子来,”岳景风淡淡道,“前往并州需几日奔波,你一会儿和我在马车上先休息几刻。”

贺诺轻稍有些惊讶,却没有拒绝,他没想岳景风竟愿意带他一同去并州。更没想到的是,除了他以外,岳景风只带了三个侍卫。也难怪云竹大吵大闹,监修水坝不是短工,这些随从在常人眼里也太少了些。

午时刚过,张御史一行就早早候在了景王府前。岳景风刚走出王府,就看见那老头子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瞅着他。

……岳景风一想到要与他共事月余,便觉得心里有些发怵。他走近了两步,旁边的随从将老头子艰难地扶下马来,向他敷衍地行了个礼,又艰难地重新爬上马去。倒是他身后的小御史一见面便下了马,恭恭敬敬地向岳景风行了个礼。

“张大人身体真是硬朗啊。”岳景风也不计较,干笑了两声,审时度势地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王爷面色虚弱,真该好好注意身子了。”张御史话里有话地讽刺岳景风临出门还要喝场酒,打心底不喜他游戏人间的态度。

马车里点了些安神的沉香,刚出京城的路较为平坦,岳景风被摇晃得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边的贺诺轻坐近了些,便毫不客气地靠上了他的肩膀,抱着马车上多余的垫子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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