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零露瀼瀼(五)(1/2)
林中鹿坐在会议室里,百无聊赖地掏出psp开始玩。
会议室少说也有两百平方,巨大的半圆形大厅像个富丽堂皇的阶梯教室,林中鹿此刻就坐在第一排最靠边的位置,陆续有几个高级军官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下。
林副这几年在军委里的位置自然是不必言说的,每个人都知道他这人平时虽然脾气不错,性格比较随和,因为是从基层爬上来的,对手下的人都不错,但是真的舞刀弄棒起来也是一条好手,轻易惹不得的。
往常沈长官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没人敢和他坐一块儿,反正林中鹿也低调,两人在角落里坐一块还能凑活。林中鹿往常总是坐第一排靠里倒数第二个位置,给没人理会的可怜长官一个可以不用和别人相邻的位置。
但今天他坐到了最里边,还嚣张地把他那用了好几年也不丢的随身包放在倒数第二个座位上,沈时明走进来的时候皱了皱眉,还没开口,就听林中鹿一边低头打psp一边说:“帮别人占个位置,通融一下,长官。”
沈时明冷哼一声,在倒数第三的位置坐下了:“谁敢让你帮忙占位置?”
“惊喜。”林中鹿比了个耶的手势,朝他一笑。
那笑容看着出奇地和蔼可亲,甚至让人起鸡皮疙瘩,沈时明不想多问,转过头去玩手机。
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会议大厅里足够坐上千人,陆陆续续所有军部的与会高层都来了,大厅里仍有小半位置空着。许多人经过林中鹿他们时好奇地看了他们几眼,有几个军官还小声询问林中鹿他今天和沈时明是不是有什么政见不合。
很快大会的主持者就上台了。林中鹿在对方发言的间隙抬手看了看表,然后收起了psp,整理衣袖,正襟危坐起来。沈时明这才发现这人今天打扮地人模人样,幽蓝的军礼服笔挺干净,看不出一丝褶皱,还出乎意料地在会议中途不打游戏认真听讲,简直让他想冲到外面去看看此刻的太阳是不是正挂在西方。
主持者终于结束了他那长篇大段的发言,台下的军委正摩拳擦掌地准备上台的时候,会议大厅厚重的实木门被敲响了。主持者是位老成持重的高级军官,在军队里服役少说也有二三十年,当下以为是哪位年轻的愣头青迟到了,叹了口气,道:“进来。”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声清脆的高跟皮靴跺在地面上的“笃”的响声,所有人都望向了门口,顿时一片哗然,有几个军官手中的文件甚至惊地掉到了地上。
一只修长挺直的小腿迈了进来,裹着小腿的军靴在灯光地下闪烁着锃亮的光,来人一身象牙白的军服,肩佩六星军花,胸前满是大大小小的奖章,银色双枪温顺地躺在枪套里裹在他大腿两侧,那双白净又骨节分明带着薄薄枪茧的手叩过深色的木门,骨节还有些微微发红。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半晌只听他笑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主持者整个人都发起了抖,老人家脸上不知是惊讶还是愤怒,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当即一拍桌案,手指着他“你”了好半天,发灰的嘴唇再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沈时明霍然起身,动作之大甚至打翻了水杯,半杯滚烫的茶水泼在了他的袖口上,他也没抽手,指关节咯嘣一声脆响,林中鹿抬起头,看见他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人,嘶哑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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