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侠侣（1/2）

“我们古墓派的人，不信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

今日是小龙女与李莫愁的大婚之日。

就在此地，终南山下，活死人墓。

此时，赤练仙子与古墓派第三代传人小龙女，没有旁人，对了，还有襁褓中那个什么都不懂，正睁大了清亮的眼睛看着她们的孩子。

李莫愁找出两根蜡烛裹了红布点在桌上，一条蜡水流淌下来，浸湿了红布。

小龙女又叫她去取出祖师婆婆当年没能送出的嫁妆——是一口红漆描金的箱子，打开来只见珠镶凤冠，金绣霞帔，琳琅翡翠，胭脂水粉等一应俱全，这些衣物保管得妥当，数年来仍灿烂如新，那红更是鲜亮灼目，在这阴暗幽深的环境中竟透出几分别样的凄艳来。

小龙女微笑道：“师姐，我打扮作新娘子好不好？”

“好，”李莫愁下意识应了她，当即又反悔了，小龙女身中情花之毒，适才在重阳宫与诸人缠斗时又负了重伤，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于是放柔了声音劝慰道：“太晚了，师妹，我们不如明日补过？”

“不，今日是咱俩成亲的大好日子。”小龙女摇着头，唇角又噙起一抹笑容，“师姐娶了我，我好高兴。”

李莫愁见她笑容甜蜜，心头发软，软到极处又牵动一丝隐痛，于是也笑起来：“那我来为你打扮。”

她拿过木梳站到小龙女身后，执起一绺长至腰际的青丝，从头到尾一路细细梳理下来，口中曼声吟道：“一梳梳到底……”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岁岁年年……”

小龙女侧耳仔细聆听，笑道：“这是什么调子，我喜欢听。”

“是山下的人成亲时编出来的吉祥话。”

李莫愁为她梳理了一遍长发，收回手左右端详，道：“可我还是喜欢师妹长发的样子，那妇人髻不好看。”

小龙女道：“那就不梳了。”她拈起一支凤钗轻轻插在了头上。

李莫愁放下梳子，转而坐到她身前，为她戴上耳环，小龙女顺从她的动作偏过头，那只莹润小巧的耳垂着实可爱，李莫愁为她戴好，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箱中还有一双金镯，按规矩要戴在女子的两只手腕上，李莫愁执起小龙女的手腕给她套上一只，不等她动作，小龙女抓过她的手腕，给她套上了另一只。

二人契合地将两只手腕凑在一起，在烛火下相视一笑。

最后是胭脂。

李莫愁拿起胭脂，调了蜜水，以指尖沾染了少许，轻扼起小龙女的下巴，柔声道：“笑一笑？”

小龙女于是一笑，美目流盼，端得是风致嫣然，李莫愁的指腹顺着她的雪靥一路划过去，她脸色本白，更兼肤如凝脂，平素无需妆扮已是清丽出尘，只是重伤后血色全无，有如风雪中孱弱的雪莲，如今面上晕染开一层浅淡的绯色，果然大增娇美，更平添一分生平罕见的艳色。

李莫愁紧盯着她，目不交睫，赞叹道：“师妹，你真美……”

小龙女眼波流转，含了几分赧然之色，道：“师姐是第一次这么说我。”

“是吗？”李莫愁回想了一阵，笑了笑，“实则那日师妹大寿，我从山下气势汹汹赶回来，在门口见到师妹的第一眼，便是这么想的。”

“数年不见，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已出落成如此的大美人。”

“便想这还好是没下山，倘若是下了山，不知得迷倒多少凡夫俗子？”

小龙女道：“师姐在我眼中却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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