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痫（2/2）

叶开动了动手指。

对方是说不了话了。

叶开启了启唇。

“傅红雪，”叶开道，“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觉得是个好名字。”

“我叫叶开，叶子的叶，开心的开。”

“其实，我应该叫傅红雪。”

“你应该叫叶开。”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对方没说话，只是喘息、抽搐。

叶开抬起手，拿过傅红雪落在一边的刀，他想，傅红雪不能没有刀，可这样的刀客，彼时却连自己的刀都拿不起来——何其可悲。

于是他把刀塞进了傅红雪的怀里，两个人的身体还贴在一起，那刀等于是横亘在了他们的胸膛之间，刀身冰冷，傅红雪的身体也是如出一辙的冰冷，只有叶开的身体是温热的，那温度陌生到可谓灼热。

叶开收回自己的手，又抬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手都酸了，月光彻底没下去，树林里一派幽冥阒静，叶开的手终于也缓缓落下去——落在了傅红雪的身上。

饶是傅红雪还在发病整个人也微微一僵——

那像是一个拥抱。

他隐隐起了这个模糊的意识，当即猛烈地挣扎起来，整个人像是痉挛得不得了，姿态想必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他越是如此，叶开手上的力道却越大，越来越紧，直至严丝合缝，直至叫傅红雪纹丝不动，树林里的荆棘和芒刺扎了两人一身，乃至又扎到对方身上，又痛、又鲜明，和所有他们拥抱过的女人都来得截然不同。

傅红雪业已认定——那正是一个拥抱。

叶开在他的耳边用那一贯温柔的声音轻轻叹息了一声：“傅红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