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错误的人 6（2/2）

“平时他和别人有什么纠葛吗？”

“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他，平时你还和谁多有交往？”

“自愿吗？”

“他认识刘山青吗？”

“还有吗？”

“认识刘山青吗？”

“还有吗？“

“认识刘山青吗？”

“再确定一下周五下午你在哪里？”

……

“请问周五下午你在哪里？”

……

“请问周五下午你在哪里，有人证明吗？”

……

老李一遍一遍的磨，一遍一遍的重复问题，仿佛要让楚楚把这一周以来从周一到周六吃过的每一顿饭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说出来，就算是心理防线十分强大的人此刻也该有些崩溃了，也不知道楚楚是本来就畏缩胆怯，还是心理第四遍的时候楚楚终于受不了，抓着头发捂着脸细细绵绵得哭了起来。

老李对着玻璃比了个要不要继续的手势，齐岚对着耳机说：“给她倒杯水，换人。”

“还有女同事在吗？”齐岚拿着一支笔敲了敲桌面。

老李想了想正要出门去办公室看一眼，突然想起来什么，无奈道：“咱们队就你一个女的，你不是没把自己算进去吧！”

齐岚也是一愣，尴尬得咳了一下，仿佛被戳穿一样瞪了他一眼，还煞有其事道：“算了，只能本美人亲自上了。”

脱下自己的皮衣，又把用发胶梳成周润发一样的大背头打湿，梳成文秘该有的发型，又拿出自己许久都没用过的口红往嘴上抹了抹，对着单面镜子看了又看，问身边的两个实习生：“看起来有没有很温柔。”

两人也不知道是该答是，还是答不是，求助得看向老李和洛林，老李憋笑憋得脸红。

洛林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嘴巴太红了。”

老李捂着嘴小声道：“感觉你要吃人。“

齐岚甩了他一个白眼，擦了擦嘴，出门后又从周哲那里顺了杯奶茶，端着奶茶摆出平时哄儿子的样子进了审讯室的门，轻轻把奶茶递到她的面前，“楚小姐，领导让我给你冲了杯奶茶。”又地上了餐巾纸。

老李站着观察室感慨道：“这女人的温柔啊，简直就是上天的甘霖，你说咱们怎么就没这个福气。”

洛林瞥了他一眼，心道：你是想当她老公，还是想当犯人啊。

齐岚坐在审讯的位置上，也不和她说话，也不问问题，只是翻着手机看新闻，看到好笑的事情还真的笑两声出来，完全不打理楚楚。楚楚见她不像刚才老李那样有攻击性而且有些温柔，渐渐得就放松了下来，喝了一杯奶茶也渐渐缓和过来。

实习生小屈本来以为齐岚会出什么杀手锏，没想到只是坐那里玩手机而已，而起看起来楚楚已经恢复了不少，“齐队怎么不乘胜追击啊，让她自己缓过来刚刚李副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老李坐在观察室看着那姑娘脸上逐渐恢复的血色，没有回答屈楠的问题。想起当初自己才入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热血青年，接手的第一个大案就是一个社会小青年斗殴把人捅死的案子，虽然人证供词十分清晰，但是凶器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他当时瞧着那小青年的嘴脸就生气，就这样在审讯室里和那个小青年硬刚了半天，有用的话一句没问出来，倒是自己哑了一个星期的嗓子，胖大海喝了不知道多少。还是当年带自己的一个老刑警，接着年纪的掩盖，伪装出一副不太干练的样子，让那个小青年卸下防备，三两句就被套出了证词。

“齐队怎么又打上电话了？”小何隔着玻璃都能看见齐岚讲电话时脸上洋溢的幸福。

齐岚一边把玩着刚才不知道从谁手上扣下来的戒指，一边对着电话喃喃，满脸的幸福倒是让玻璃后面的的单身老李恨的牙痒痒。

“……你的戒指很好看。”楚楚的眼神落在她手上那颗在白炽灯下更加闪耀的钻石戒指。

齐岚仿佛就是小女孩之间互相聊天一般，还可以把手抬起放到她面前，“好看吧，我男朋友送我生日礼物。”要是个精明的杀手或罪犯或许就能察觉到齐岚手上的枪茧，但楚楚并不是。

楚楚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头，指甲上精心制作的美甲因为在天台栏杆边的一番折腾已经斑驳了，“我以前也有一个，虽然不带钻，但是还挺好看的。”

齐岚敏锐得注意到她左手中指上浅淡的痕迹，“你男朋友送的？”

说道这里楚楚脸上仿佛透着一层浅浅的幸福感，她好像是要微笑，可是却无法勾起嘴角，看上去就像是脸上抽搐一般。“他自己做的，后来……丢了……”

“哇，好浪漫哦！”齐岚装出十分羡慕的样子。

聊到这里楚楚彻底放下了防备，大约在她眼里齐岚就是临时被叫来看住她的人。齐岚逐渐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面套出了其他的细节，这些细节大约是楚楚自己也不清楚的。

大约聊的差不多的时候，老李默契得推门进来，对齐岚说，“你出去吧。”然后另外一个刑警就接替了她的工作，坐在审讯桌前。

齐岚把手上的戒指抛给在门口等候许久的一个后勤小姑娘，双手一抓把刚刚柔顺的头发又全都抹到了后面，“老李，申请搜查令，对楚楚的居所进行搜查。

“洛，麻烦你跑一趟去查这个一生唯一的戒指工坊，看看最近四五个月都有谁在那里定做了戒指。”

“你们几个，把她的那几个常客的资料都调出来，看看刘山青死亡当天他们都在哪里。”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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