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错误的人 7（1/2）

小马因为被齐岚嫌弃，便跑过来给洛林当“司机”，“洛法医，你可要在我们队长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不然案子结束了，她非要把我剁了冲马桶。”

洛林坐在后座笑了笑听他啰嗦也很有趣。

小马絮絮叨叨得说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就把话头转到了楚楚的身上，“哎，这姑娘长得倒是很清纯可爱，就是走了岔路了。她上初中高中的时候成绩还不错，就是家里条件不好，妈妈又尿毒症后她爸爸就抛弃了她们母女，渣男啊！”

“听她说，她是最近两年才开始接触这行的，之前靠什么生活呢？”

“一个人打好几份工呗，两年前她妈妈去世了，还欠下一大笔债，就……一个小姑娘才21岁，你看那脸色，跟吸毒的一样。之前审那个头儿时，听她说前几个月楚楚好像准备洗手不干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开始接客了。大概是那个男朋友吧的原因吧。”

洛林看着窗外的飞驰而过的车影，车窗隔绝了外面的杂音，她把头靠在车窗上，缓缓叹了一口气：“等到去了那个戒指工坊就知道了。”

洛林和小马亮出身份，店员打电话请示过老板后就爽快得拿出从去年秋天到最近的所有订单，一人一本在一边坐下来翻看，在三四个月的期间里，还真的找出来几个可以对上的嫌疑人。

“洛法……洛姐，你看，张宪，是那个张宪吗？”小马把名单退到洛林面前。

“这个张宪是？”洛林把名单递给店员，店员仿佛记忆犹新的样子，“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多岁吧，给女朋友做的。”

“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店员笑笑，指了指下面的记录，“他上个星期来过啊，说要再做一个项链给女朋友当生日礼物，他还挺有想法的，定做的就是最近很流行的那种带姓名的项链，还是西班牙语的挚爱，后面还要刻上他和女孩名字的缩写。”

“项链呢？已经取了吗？”小马急切得问。

店员打开电脑翻看了一下记录表，“没有，但应该是最近两天来取。”

洛林从包里拿出一个证物袋，“你把项链拿出来看一眼，小马去查监控吧。”

虽然只是普通的银饰，但El amor de的花体在洛林眼里却是那么扎眼，背后的的zc&cc的名字缩写仿佛花蔓缠绕在一起，显得十分讽刺。

小马看过店里的监控，跑过来对洛林说，“是他。”

“你看。”洛林把证物袋里的项链反过来递给他，小马也一愣，“不会那么巧吧！”

为了防止其他可能，洛林和小马还带走了记录薄，核实了其他在这个时间段定做首饰的人嫌疑，但很快老李从楚楚临时出租屋里的枕头里就搜到了她和张宪的合影。

张宪或许是楚楚生命里唯一的阳光，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就是初中时父亲还在身边，母亲也还健康，一家人或许过得并不富足但却简单幸福，楚楚优秀的成绩更是这瓦砾之间讨生活的一家人最大的安慰，张宪对她的记忆也一直停留在当时的那段青葱岁月。她与张宪重逢后她在很长的时间里相信自己能过上正常女孩子应该有的生活，有人疼爱，有人关心，那时她觉得或许能从淤泥里重回地面上，只要张宪站在她身边，就算是晴天霹雳她也能笑着活下去。张宪欣赏她淡淡忧伤里有透出的坚强，楚楚贪恋张宪带给她的安心和温暖。

楚楚当然没告诉张宪自己平时在做什么工作维持生活，自从和他开始交往之后，她决心离开从前的一切。在24小时便利店找了份临时工作，又在接了许多散活，家政外卖，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虽然辛苦，但是流水般的日子对她来说突然就有了希望。

张宪把戒指作为圣诞礼物和二人相恋一百天的礼物送到她面前时，她几乎已经抛开一切的阴暗和晦暗，甚至觉得二人会永远这样坚定得走下去。

但赵山青的骤然出现把眼前的一切幸福击碎，面对他的勒索敲诈，楚楚只能一样又一样的满足。却不知道，他已经把手伸向了张宪。

洛林觉得，这个故事太过悲伤，连这条项链都透着让人窒息的感觉。

“张宪……死了？”楚楚看着证物袋里的项链，眼睛逐渐失去了对焦，洛林似乎能感觉到努力支撑她世界的东西轰然倒塌。

再醒来，她躺在一片纯白的单人病房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周围，“张宪……”

“你醒了？”洛林听见她的呢喃，立刻从一边的椅子边跑过来，一边按下了医护铃一边先给她看了一下，随机就给齐岚发了信息。

医生过来仔细检查过后，悄声对洛林道：“没事了，这瓶葡萄糖打完再叫我。”

“麻烦了。”洛林送走了医生，一转头看见楚楚那双无神的大眼睛呆呆得看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得重复着那两个字。

洛林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的床头，坐到了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楚楚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抬头看向洛林，“你是警察吗？”

洛林放下手机对她点点头。

“张宪是……怎么死的？”最后两个几乎抖得听不出来。

“先天性心脏病。“

“心脏病？“显然楚楚并不清楚。

“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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