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那天晚上，他又梦见了盛之岚。

那是大学里潮湿闷热的午后，程央躲在宿舍里睡得天昏地暗，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刚打完球的盛之岚回到宿舍，没太在意他的存在，径自拿了衣服去洗澡，又湿漉漉地回来，擦干头发，换上早就不再簇新的白大褂，去生物楼上一堂解剖课。

而他就那么躺在那假寐，默默看暗恋对象脱光又换上衣服，简直像个变态。

盛之岚换好衣服，本来要出门，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忽然折回来，敲了敲程央的床板。

“帮我带份饭回来，这个教授肯定要拖堂。”

他低头看了一眼程央，发现程央脸涨得通红，挑起一边眉毛，要去摸程央的额头：“怎么了程央，你生病了？”

程央羞愧难当，还要别过头，很若无其事地说：“没有。”

很多次他躲在厕所里，想着盛之岚的脸**，心中充满对自己的厌恶，又自暴自弃地觉得就这样吧。

反正心高气傲的盛之岚，大概不会因为他这种人的想法感到什么困扰的。

程央低头回想着自己昨晚的梦，有点走神，直到听到盛之岚喊他的名字，喊了几次，才懵懵懂懂地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你觉得这条领带可以吗？”盛之岚问他。

他穿着一套考究的铁灰色西装，配了一条烟青色的领带，整个人显得更加不可侵犯了。

程央站在那里，有点挪不开眼睛。

他想了一会，拿了一条锈红的领带，递给盛之岚说：“这个吧。”

他这次带卷卷回来，发现盛之岚居然在家，他难得不用加班，穿戴整齐出门，怕不是应酬，就是约会。

倒是没什么惊奇的，程央没有问，但隐隐希望是后者。

“是科室的年会，”像是知道程央在想什么，盛之岚忽然开口，三下两下解了领带，丢在一边，然后说：“你帮我系吧。”

程央愣了一会，走到他面前，帮他系好领带。

锈红确实衬得他气色更好，天赐的白肤俊美如神祇。

程央不知道成为这样的人的病人心情如何，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他还是很喜欢盛之岚。

喜欢到只能平平淡淡地帮他系好领带，再平平淡淡地夸赞一句：“很好看。”

而这已经花光了这些年来他的所有修为。

盛之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程央为了卷卷，还守在沙发上。

盛之岚推门进来，酒气浓郁到程央隔着很远都闻得到，他想了想，还是走过去，礼节性地说了一声。

“你回来了，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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