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苏茶两队人走水路到了清口的码头,又改走陆路,约摸走了十多天,这才回到了万安,一应车马货物又搬运收拾了三四天,这下苏风清与茶净缘才闲了下来,得空坐着喝口茶,这茶还没喝上三口,茶小团便进来通报,说是李轻烟来了。
茶净缘忽的眯起了眼睛,吩咐道:“带李爷去书房。”
苏风清只当李轻烟是许久未见,来找他哥儿俩乐呵乐呵的,却看茶净缘“俩眼一眯,洞情察密”的样子,奇怪道:“为何这样正经,还要去书房?”
茶净缘拉他起来,往书房方向走去,“咱俩才刚忙完,气儿刚喘一口,他就着急忙慌的上门,哪有这么巧的,肯定是算准了时间来的。”
待苏风清见了李轻烟,只见他一脸严峻,欲言又止的样子,茶净缘又猜对了,确实是有要事。
李轻烟开门见山道:“咱们也别多礼了,先说这事儿吧。”
他将一个木匣子捧到桌上,听着声儿还挺沉,一看就是一整块儿的好木头剖出来的,此匣定然价值不菲。
他与茶净缘使了个眼色,茶净缘又看了一眼茶小团,茶小团便带着一众伺候的小子丫头出去了,临出去前还将门与窗都掩了。
李轻烟这才将匣子打开,开匣便见一块厚厚实实的明黄色绸子包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苏风清一看这扎眼的黄色便心下一惊,这黄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一看便是宫里的东西。
李轻烟再将那衬布的四角打开,嚯——赫然躺着一道尚未发出去的诏书。
他看了一眼茶净缘,茶净缘与苏风清对视了一下,便俯身将那诏书取出拿在手上,翻开一目十行的看了几眼。
苏风清见他面色如常,并未有什么喜怒之色,摸不清这其中的道道儿。
茶净缘随手将诏书合上,放在了桌上,问道:“大师兄,不知现在许尤将军在哪里?”
“上个月移防,被调到北叶去了。”
“敬王爷的留州军难不成还好好的待在留州?”
“有两万北上,却被廉立马将军截在了岭州。”
茶净缘忽然摇着头笑了,将诏书递与苏风清。
苏风清接过来一看,立刻大惊失色,这诏书上分分明明写的可是令茶家灰飞烟灭、家破人亡之计啊!
且不光只是空头说些什么谋反之事,连物证人证都写的清清楚楚。
茶净缘有一次出去玩儿,看见一棵二三百年的枯树根,觉得新鲜极了,苏风清便差人将它刨了回来,后来放在家里也没有什么用,茶小团去织云之前便让人把它劈了,又买了些火绒之类的,留作引火之用,这诏书里便说这是茶家准备趁着晚上,火攻紫来宫。
茶净缘的大哥看庄子里还地空着没用,便圈养了几十匹高头大马,自己家用也好卖了也好,便被说是茶家要骑着马、拿着火把,去突袭皇宫。
不光物证找的巧妙,人证也找的巧妙,全是在茶家当差或跟茶家有关系的人,即有贪生怕死的小吏小官,也有那种净爱攀高枝儿的仆人丫头,还有贪财好色的小喽啰。
这么一通说,真如同是铁证如山、证据确凿。
而且这诏书算的时间也巧妙,从查办到问斩,杀的杀、卖的卖,不出三天这一大家子人便会如同三伏的雪霜、晌午的露水一般无影无踪。
三日之内许将军也赶不回来,留州军也到不了,无人来救,他家如同挺着脖子叫人砍。
苏风清顿时冷汗都出来了,李轻烟也急的很,对茶净缘道:“都到这样的关头了,你还笑!还不去找茶伯父拿个主意?!”
茶净缘拉过两人坐下,“哎呀,二位师兄别着急嘛,他既然要杀我们,为什么又要将这诏书里外包的整整齐齐,又托你来送到我这里呢?”
苏风清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哦!他这是拿你全家的性命要挟你,那他想让你做什么?”
李轻烟也明白过来了,“莫非他要你杀了敬王爷?他上次不是没杀成嘛——”
茶净缘又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我如果没猜错——上次来刺杀王爷的,应当也不是他派的人。”
“此话怎讲?”李轻烟问道。
“他刚登基,本来就颇受争议,现在正是收拢人心之时,敬王爷既与我朝有功,又是先帝的皇兄,要是这时他叔叔不明不白的死了,哪个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这话传出去多难听呀。”
李轻烟在心里一个个的过赵敬的仇人,“那——会是谁要杀敬王爷?”
“当然是唯恐我朝不乱,想要趁人之危之人了——”
苏风清皱起了眉心,“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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