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积雪（1/2）

雪积得很深，几乎与马儿的半条腿齐平。马车在这样的环境下艰难前行，车速如龟爬。

伊莱亚斯被颠得有点疲惫，被抽了骨头似的靠在亚尔曼身上，眼皮慵懒地一开一阖，俨然是快要睡过去的模样。

亚尔曼轻轻挪了**子，让他靠得更舒服。

马车在冰天雪地的沉默中前进着，亚尔曼撩开一点门帘，看到一片晦暗天色。天空像是被画家抹上一层粉质极厚的白颜料，铺天盖地挡住了所有的光。

自最后一次开市后，人们彻底安分下来，躲在家里不再出门了。户外的雪也没人打理，积得像是云层一样厚。

伊莱亚斯躲在亚尔曼颈窝，也睁开眼瞧外面的风雪。

“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发出梦呓般的一句话，亚尔曼猛然回神，低头瞧他。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打破马车机械的行进声。

亚尔曼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是白天，也许是黄昏。”

怀表就搁在伊莱亚斯的心口处，滴答滴答地和脉搏共鸣。他们主观上刻意忽略了这块怀表，心安理得地继续着享受不知日月的时光。

“对了，” 伊莱亚斯慢悠悠地说，“回来了不仅不告诉我，还成天跟我装傻......很好玩是吧？”

他在说亚尔曼装作无知人类被拐到古堡的这件事，沉浸在热恋中的吸血鬼大王终于清醒了些，开始秋后算账了。

只是这算账的语气忒软和了点，不像是在向人龇出獠牙，倒是和温顺的母鹿差不多。

亚尔曼觉得对方是真的有些生气。这些天自己耍的他团团转，甚至戏弄对方以人类父亲的身份自居，搂着自己一同入睡......这些都是过去伊莱亚斯所深痛恶绝的。

他很排斥任何有关人类的习性，亚尔曼朝他吃一次醋都差点导致两人闹掰，亲吻和**也是勉勉强强才同意。做起来身子僵硬，嘴上还习惯性地挂着厌恶。

亚尔曼正色，坐直身体说：“我并非故意装傻。”

他乍然直起身子，顶起伊莱亚斯的头，吸血鬼大王眼神凌厉，颇为不悦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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