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十天（1/2）

火炉里的木炭不堪高温，噼啪地炸开滋滋响声。

伊莱亚斯抬起身子往亚尔曼身上靠了靠，问：“什么时候了？”

他的声音慵懒，听起来像是冬日午后烧开水时氤氲的水蒸汽，扑在脸上暖洋洋的。

亚尔曼觑眼他肩上的吻.痕，顺手拉上滑落到胸膛的被子：“大约......是星期六。”

伊莱亚斯眉毛微蹙：“才过了两天......？”

“不。” 亚尔曼否认道，一边搂紧他，“已经过去快十天了。”

“哈。” 伊莱亚斯哂笑，“光顾着赖在一起，连时间都忘了。”

抛去伊莱亚斯失忆的日子，这算是二人阔别多年后的重逢。一时间情难自抑，用交换亲吻和吐息宣泄彼此如涌泉般的感情，在床.笫间荒废了将近十天光景。

这十天并不总在做.爱。

有时候静静抱着对方，脚挨着脚看火炉出神; 有时候会聊点过去的事，譬如童年趣事，譬如一些奇妙的经历。

当炉中火焰委顿、无力升起时，亚尔曼就披一件睡袍下床，在伊莱亚斯的指示下拨开炉灰，往里面扔几块蛋糕卷似的木炭。

管家识相地没有打扰他们，召血仆在伊莱亚斯窗户外堆一个雪人，自己再给雪人戴顶滑稽的绒线帽，装点半块胡萝卜做成的鼻子......冬天最冷的日子(也就是耶诞日)就这样过去了。

伊莱亚斯侧躺，翘起一条腿勾住亚尔曼靠近自己的腿。

被子里的空间狭小又暖和，某个畏寒趋暖的吸血鬼老喜欢把半张脸藏进被子里，躺在枕头上，紧紧倚赖着亚尔曼的手和大腿一侧的位置。

“说起来，这些年你在哪里？” 伊莱亚斯抬头问亚尔曼。

据管家说，那段时间没有人能找到圣子。

人类相信圣子并不会走向衰老死亡，只好作出一些荒唐的猜测。一家三流报纸甚至笃定地报道，圣子在上帝的旨意下，被寓居在光和风中的精灵带去了远方。

“人类说，你走遍山川河流。” 伊莱亚斯用一种被肉麻话语恶心到的语气，缓缓复述道：“探访流浪四方的吟游诗人，寻找主留下的足迹，只为寻找人类出现的意义和继续留存下去的必要。”

亚尔曼被逗笑了，他几乎想象到一脸面瘫的吸血鬼大王，在听到这段类似咏叹调的赞美后，脸上的嫌弃。

“并不尽然。” 亚尔曼翘起嘴唇道，“我只是在找我自己过去和未来存在的意义。”

伊莱亚斯奇怪道：“你还是纠结于这个问题。”

“因为它对于我来说是个无解的命题。” 亚尔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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