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蕨叶（1/2）

亚尔曼觉得自己头上寄生了一片蕨类植物，绿油油地招展，一层又一层叠加起来，像是踏入午夜的森林，抬头只能看到树叶罅隙间浮动的月光。

伊莱亚斯的笑是月光，可距离他太远太远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亮投入暗沉夜空的怀抱。

他忍不住滋生了点怒气，心想，凭什么他老是对着那个讨厌的男人笑。

采购的物资被随意地冷落在一旁，亚尔曼捏着颗酸呼呼的心道：“我竟不知道有客人要来，没有准备，真是失礼了。”

“哈哈哈，” 斯图亚特谑笑，问伊莱亚斯：“你这到底是养小可爱，还是找了个小男仆啊。”

伊莱亚斯皱眉没理他，偏头道：“你也坐下来吧。”

亚尔曼闻言，挑了个离伊莱亚斯近的位置坐下。

斯图亚特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始他的故事会：“那时二十年前的夜晚，我第一次见到她。”

*

二十年前，夏夜。

不太年轻的吸血鬼烦闷地扯松领带，走进宴会主人家的花园。

主人是个位高权重的贵族，家里的装潢精致奢靡，连花园也不意外，请了技艺高超的园丁打理，种上了繁花草木。

花香馥郁，一只不起眼的蝶摇摇晃晃地飞来，驻留在斯图亚特肩头。

斯图亚特立即皱眉，挥手赶走了它。

不论一个吸血鬼有怎样的鬼生经历，都一样的没有审美，不解风情。他们顶多用干巴巴的语言去赞美艺术，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今日的宴会他受托而来，为了和家主达成一项合作，故而他再不耐烦，也得敷衍地托杯笑着。

吱呀声打断吸血鬼的烦躁回忆，斯图亚特突然看见你个姑娘坐在花丛中，笑着晃腿，秋千慢悠悠地晃着。

说是姑娘也不准确，她大概才七八岁，头发里还别着朵娇艳的玫瑰。

美人无关年龄，无关性别。斯图亚特忍不住走上前去，凑近她看。

女孩脸上带着点精致的婴儿肥，掩映在蓬松金发里，她嘟起嘴，问：“你是谁。”

“一个人。”斯图亚特说，这是他此生说过的最大谎话。

*

“最开始只有好感。” 斯图亚特说，“忍不住去找她，去陪她玩，瞒着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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