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缄默（1/2）

某日，伊莱亚斯向亚尔曼提起他做的那个梦，关于自己的死亡。

自从亚尔曼被他转化为吸血鬼后，便没再对吸血鬼族表现出什么抵触情绪，伊莱亚斯自然事事都将“小可爱”带在身边，甚至会和他聊起自己不解的事。

“总是做一个梦，是不是有什么预兆？”伊莱亚斯垂头执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着，头也不抬地问道：“人类里似乎有这个说法。”

亚尔曼侍立一旁，戏谑笑道：“您重复地做了一个梦很多次吗？东方人确实有这个说法，譬如常常梦到胖鲤鱼代表着怀孕。”

伊莱亚斯不满他的答案，皱眉道：“不是同一个梦，但梦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就在昨天，我梦到了从未参与过的圣战和我的死亡。”

亚尔曼心一跳：“您不是没有参与那场战争吗？大概是对战争的脑补吧，因为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应该参与那场战争。”

“是吗？”伊莱亚斯疑惑，“联想会那么的真实吗？”

“是的。”亚尔曼说，转移话题道：“话说您吃甜品吗？我刚刚吩咐厨娘做了小蛋糕。”

伊莱亚斯点头，随他去了餐厅。

房门阖上，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

“吱呀————”不多时，房门再度开启，去而复返的亚尔曼踱入书房，走到伊莱亚斯书桌前。

他拿起摆在桌上的羊皮纸，认真地看伊莱亚斯刚刚写下的单词。

‘亚尔’、‘圣战’、‘人类’、‘圣子’。漂亮的花体字零乱地散落分布在褐色纸张上，亚尔曼读着，脸色逐渐凝重。

伊莱亚斯的记忆在恢复，大概无需多久，伊莱亚斯就能回想起当初和圣子的告别，然后再度和他告别。

亚尔曼又回想起伊莱亚斯被人类的十字架插中后、那段堪称灰暗的时日。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二人并肩而立，低头望向同一个方向。

海拾兹艰难地开口，用干涩的声音道：“大人，是我失职了”他原本胜券在握，却被硕鼠的垂死挣扎乱了阵脚，连主人也没保护好。思及此，他不禁暗暗磨牙，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那名吸血鬼猎人。

亚尔曼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盯着躺在台子上的伊莱亚斯。

他双眼睛闭，手交叠在小腹处。若是忽略掉他胸前垂直指插入的十字架，恐怕会以为他只是平静地睡着了。就像是童话里亟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亚尔曼俯，拨开黏在伊莱亚斯唇畔的几根发丝。

他的力道轻柔，如同晚风拂面，唯恐惊醒梦中人。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细思恐极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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